衙役们吃白食的事搞定,乔亦雪心情大好,又将自己关起来种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次日下晌,乔亦雪正在菜园兴致勃勃的忙碌,忽听河对岸喊杀声大起。
她面色微变,心中大惊。
因为隔着高墙,茅家庄园里的情景看不到,乔亦雪也有些怕了起来,莫非牛氏说的不错,闹鬼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乔亦雪赶紧收拾下锄头、水壶等物便回了内院。
“姑娘,隔壁可是又来了强贼?”林秀儿见她回屋,脸色有些慌乱的问道。
面对衙役她还有三分底气,可耳听茅家庄园的惨叫声,和隐约传来的兵刃撞击声,林秀儿也慌了神儿。
“估计是,赶紧关好门户,宅内所有人集中到后罩房,防止贼人抢到咱们这里来。”乔亦雪面色凝重道。
“哎,姑娘,我这就去。小灵,你跟在姑娘身边,别乱走。”林秀儿有些慌手慌脚的便跑。
现在乔亦雪终于明白,这宅院主人为何怕了。
毕竟听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历又是一回事。这群人能将茅家灭门,还杀了十二名留守的巡检司官兵,自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神。
乔亦雪自忖,要是他们跑来自己宅子,怕是小命难保!
后罩房后面便是满丘陵的茶树,翻过几座丘陵接着就是山林。万一真来了强人,就从这里往山林中逃跑。
片刻功夫,赵氏和如冰、如竹两姐弟以及孙子小铁,石九郎一家三口都被林秀儿带到后罩房来。
乔老三父子去了大石村,温氏还在铺子里。
乔亦雪见在家的人都过来了,便叮嘱他们先在院中等着,她自己则透过通往花园的门认真盯着河对岸的动静儿。
“姑娘,我们不要报官吗?”林秀儿压低声音道。
“去哪儿报官?”乔亦雪闻言一摆手,“对面庄园里就有上百差役。税课司和驿站那起子人根本指望不上。到江陵去报官,怕是他们也组织不出来多少人手。”
刚说到这里,乔亦雪忽然一拍脑门,“对了,还有一伙人倒比官兵还靠谱些。秀儿,你在这看着,万一有强人来,你带着大伙往山林里跑。”
“姑娘,那你要干什么去?”林秀儿闻言大惊。
“得找点人手帮衬”乔亦雪脸现坚毅,“逃跑是没办法的办法,我要出门一趟,片刻就回。”
林秀儿知道她主意大,也不多劝,接替了乔亦雪的位置,躲在门后盯着对面。
乔亦雪和赵氏又交待了两句,便一个人穿过内院、外院出了宅子。
她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马镇的街痞们。
一家人需要有个地方住,一个组织也要有固定的聚集场所。这些街痞也不例外,他们常驻的地方是镇上的孙记钱铺。
这所谓钱铺,和银号、钱庄是类似的概念。到这铺子里可将散碎银子铸成大锭银子,铺子则收些手工费。
当然了,这样的铺子,掌柜的都是背景深厚。据说这孙记钱铺的幕后主人就是县衙孙主簿。
白马镇离万新渡不远,那里樯帆如林。而从那里通往江陵的官道,经过白马镇正街驿站。镇内店铺林立,小商小贩,沿街摆摊,生意兴隆。
如此繁华的大市镇,当然要有钱铺子。街痞们靠山吃山,钱铺掌柜为求生意安稳,便请他们保护铺子生意,防止有人铤而走险抢劫银子。
虽然给的并不多,但也足够这些家伙每日喝两杯小酒,找武师教几路拳法了。因此,这些人的大本营就在孙记钱铺。
果然,乔亦雪来到孙记钱铺,就有七、八个街痞正懒洋洋在铺外闲坐着。这些家伙边嗑瓜子,边肆无忌惮的看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
“呀,哪来的小娘子,长得够俊俏嘿!”一个街痞眼尖,先看到了乔亦雪便吹起了流氓哨。
“闭嘴,这是乔娘子,余小九你活腻歪了不要连累我。”一个大光头正从铺子里出来,闻言骂道。
“邓大哥,万新客栈一别,好几日没见了。”乔亦雪见邓秃子出来,走上前笑道:“如今正有大事,需要您出手相助。”
“哦?乔娘子有事,但说无妨。俺邓秃子这二百来斤随你吆喝一声,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邓秃子闻言大喜道。
乔亦雪听得也笑,“如今我买了茅家庄园隔壁的宅子,刚才听到那庄园喊杀声起,怕是又来了强人。我想报官还不如找邓大哥管用,因此……”
“什么?强人又来了?小九,快去喊人来。兄弟们,抄家伙!”邓秃子大惊,也不待乔亦雪说完便喊道。
“邓——邓大哥,都喊谁来?”余小九被他喝的一缩脖子,下意识的问道。
“所有人!茅家上次被灭门,强人肯定不少,所有人都给我通知到。你们几个也去,一刻钟后在这集合,要快!”邓秃子脸色大变道。
乔亦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