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眼睛一瞪两人,无奈的上前劝道:“宁兄,千户大人,差不多了。那人被打晕了,仔细累得手腕疼。”
随着祖安的劝解,宁明旭手中马鞭木柄也刚好抽断了。那驿丞也嗷的一声昏死了过去,他这才停了手。
宁明旭看看几人,却对战战兢兢围观的驿丁、马夫道:“这两人要不得,过几日让付大人撤换了吧。你们将人抬走,找个郎中治伤吧。”
驿站中人闻言,不由得一齐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无人敢多言。
驿丞和文书可以说是这驿站中最大的官了,他们都被打得如此惨烈,众人得了他的话赶紧抬起二人就走。
祖安听到这话却是点点头,“咱们明年筹备水师,驻地就在这万新渡左近,驿站应当划归我们管理。这两人利用职权贪赃枉法,要不要关押起来?”
郝杰听他这么说,仿佛第一次认识祖安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觉得自己打人就够狠了,想不到宁明旭更狠,鞭子都抽断了。这也就算了,听祖安这意思,不光打人,还要将这两人抓起来治罪呢!
狠!你们狠!
“现在就算了,等我们接管驿站之时再找他算账。”宁明旭闻言沉吟片刻道:“酒足饭饱,且先赶往营地吧。”
他们去借驿马之时,一干马夫却是早将所有能调动的马匹都牵了过来。
宁明旭一摆手,也不废话,带领众人翻身上马便赶往白马镇。
眼看这群凶神恶煞走得远了,驿站众人这才长出口气,面面相觑起来。
驿丞和文书这时也醒了来。
其实两人并没有众人想象中伤的那么重。那文书奸猾,见宁明旭在气头上,不知道这顿打要捱到几时,于是就咬着牙装作晕死过去,一动不动。
只是这么一来,那驿丞挨的鞭子可就多了。宁明旭可是有武技在身,虽是寻常马鞭却因手法巧妙怎么抽都没打断。
驿丞趴在地上,将整个背后交给了他,只感觉鞭子跟毒蛇也似,一抽一拖的咬在身上。不管他如何嚎叫,宁明旭就是不肯停手。
直到驿丞有些抵不住,感觉头脑一阵昏晕,灵机一动之下,也如文书般装死。
宁明旭那是什么人?可是上过战场,杀过倭奴,宰过贼寇。
两人装死的模样哪瞒得过他。
只不过总不能真将人打死了。宁明旭见他们不再动了,又有祖安给了台阶,这才手腕猛的用力,将马鞭杆震断,停下手来。
驿丞听说宁明旭等人走了,这才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些贼军户真是蛮横!老爷定要告到知府大人面前!”
文书闻言也赶紧“及时”醒来,装作声音虚弱的道:“呜呜,大人——小的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抽碎了。您可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丘八啊!”
驿丞暼了他一眼,冷笑道:“哼!千户有什么了不起?若是付大人治不得他,我便告到荆州卫,还不行,我就告到都司!总有人能治得了他们!”
文书见他如此愤恨,少不得提醒下,“这是自然。惹了大人怎能善罢甘休?只是,这些人看着很年轻,怕不是新科武进士,小的要不要先去打听一番?”
驿丞闻言心中一咯噔,面上却仍是轻蔑的神情,“那又如何?不过是武进士,几个生瓜蛋子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们能横行几时。你先去打听打听也好。”
“哎哎,明儿个我就派人去白马镇。”文书见说赶紧应道。他面上恭敬,其实心下也有些鄙夷。驿丞大人明明是怕了,却强撑着脸面放狠话罢了。
虽然不是文进士,可那也不是他们这些,没品级的微末小官小吏能扛得动啊!
历来的武进士,再差也能授个试百户或者把总的缺。把总那都是正七品,试百户则是从六品。
驿丞呢?九品以下不入流!
还告到知府那去。付知府会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个前途无量的新科进士吗?何况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知府管不着人家卫所的军官!
至于告到荆州卫,文书敢打赌,驿丞连荆州卫指挥使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都司衙门了。
然而,驿丞被打,起因却是两人前几日拒绝借马给个小娘子。虽然赚了三两银子,可治这伤怕是十两银子都未必够,亏惨了!
文书正在腹诽,却不想驿丞忽然看着他道:“对了,老子可是为了你舅兄,弄了这身伤。汤药银子可得他出!”
文书闻言五官都皱巴到了一起,只得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应是。
三十余里,骑马而行不过半个时辰便到。
宁明旭吩咐众人先去营地,他自己则想先去乔家。
祖安见状却道:“千户大人,乔娘子见事极明,此番筹建水师,说不得也要听听她的建议,同去可否?”
宁明旭一翻白眼,“我不过先去叙叙旧,改日说正事之时再带上你们。”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