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百无聊赖的张乐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魂穿二天了,仍沉浸在亦真亦幻之中,对这生活,还有这天下之事,都处在懵懂之间,糊里糊涂的来到这异世,我将何去何从啊!
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丹田中这一团气是什么?我是终老于这山林中,安稳生活于当下,还是走出这大山,去外面那纷乱的世界,去经历一番风雨,去开创另一个未来?
我这中医多年所学,还有军医院校培养的军事素养,一身的本事,难道要埋没在这山村中?
做为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既然来到这异世,我怎也要像我辈先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吧!唉,且不管了,听爹和娘说,稷下学宫年初招徒,准备让我且去一试,其招收条件是熟知经史子集,或身具异能者方可,这对于当今天下士子,或是何其难也,但对于我来说,且是容易着。
今天我观那告书和宣旨,洋洋几百言,还有那通辑文书,今皆历历在目,说过目难忘亦未可知,待明日先把以前私塾所学经史子集通读一遍,看看效果如何吧!
然后再拜访一下我这身体的老师刘夫子,请这老夫子指点一二吧,想着想着,渐渐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吃过早饭,喝过药汤,因刚病过,爹娘坚持让自已在家休息,乐天也乐得有空实行自已的想法。
爹和村里猎人组队又去打猎了,这年头,猛兽很多,独狩很是凶险,猎人多组团狩猎,鲜有个人进山。
娘也带着布匹,还有画着的儿子的全身尺码的纸板,找村中灵巧妇人帮忙做成衣去了。
乐天这时在床下拉出自已的大书箱子,掸去上面的灰尘,略过简单的千字文,简单的算学,拿出经史子集,一本一本的诵读,待读完一本,闭目回想,真的是每一页、每一行都历历在目。
乐天不禁心头狂喜,我的灵魂,溶入这纯净的大脑,似乎灵魂格外壮大,脑域也更有开发,以前所学模糊的和忘掉的记忆都更加清晰的显现,似乎也真的可以过目不忘了。
待全部看完,已是日上中天,娘还没回来,乐天胡乱吃了几个饼子,喝了口水,随手带上两只野鸡,一只野兔,爹爹的一坛老酒,关了家门,信步向齐陵县城方向行去。
到了县城,已是下午了。县城不大,仅一条主街,乐天一路打听着向刘氏私塾而去。
到了私塾,大门敞开着,里面厢房,朗朗读书声在院中回荡。
院中一大柳树下,一老者闭眼仰躺于一滕椅中,椅旁一桌,桌上一茶壶,一盘,盘中六只陶土烧制的茶杯,桌旁放着四支可折叠的撑子橙,老者随着摇动的椅子缓缓地摇拽在深秋的微熏的风里,好不惬意!
乐天放下手中物件在树旁,轻步上前,执弟子礼:“先生安好!”,老者亦缓缓睁眼,见是自己已结业的优秀弟子张乐天,心中甚喜:“乐天,你怎么有闲来看为师?”快坐下,喝些茶水。
乐天先是摸了一下茶壶,发现壶尚温热,于是倒了一杯茶水躬身递给夫子,轻声道:“先生,请茶!”
夫子这时已抬高滕椅靠背,坐了起来,也就笑吟吟的接过茶杯,慈爱地看着乐天:“天儿,坐下,你也喝吧,来为师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乐天也给自已倒了一杯,一口喝干,笑嘻嘻的躬身行礼说道:“先生,弟子与您一别数月,甚是想念!爹说开年稷下学宫开宫收徒,许我前去应试,特来请教先生应对之法。”刘老夫子示意乐天取撑子坐下,遂颔须沉吟起来。
须臾,夫子轻声言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宁名,非常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当今天下,群雄纷立,百姓困苦,我等苟活于乱世,偏安于一隅,以你之资质,当愤而自强,达而救济天下呀!”
又喟然长叹:“天儿,你去稷下学宫吧,修身以自强,又广结天下有识之士,为这苍生尽一份绵薄!”
乐天心中默念这《道德真经》,忽觉丹田中这气团似是壮大了许多,更多灵气溢出散入四肢百骸,心有所感,口中朗声道:“弟子明白了,谨遵先生教诲,弟子拜别师尊!”又躬身行一大礼,转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