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我的26岁女房客
酒德麻衣听出了老板话语中的冰冷与恶意,她顿时陷入了重重的沉默之中。
除去三无少女零,酒德麻衣是最早与老板签订契约的人,因此她深知老板的性格。
虽然老板一贯都以欢脱且带点神经质的形象出现,但他归根结底是一个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冷血无情到令人胆寒的角色。
酒德麻衣知道,自己对于老板来说只是一把妖艳锋利的长刀,一个好用的工具,并不是什么无可替代不可或缺的人物。
可是对于老板而言,在他没有把工具丢弃或者就算他已经丢弃之后,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有丝毫僭越。
没我允许,没有人可以碰我的东西!
胆敢僭越,那就砍手跺脚,死路一条。
在酒德麻衣心中,老板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或者强大混血种,而更像是一条磨牙吮血凶狠残暴的龙!
她清楚,要不是因为周轩这个师弟拥有的力量过于可怕,让老板心生忌惮,他早就动手斩草除根了。
也正是因为周轩的实力,这個对于酒德麻衣来说九死一生的任务,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那……那我要去拜托师弟吗?
她忽然有些痛苦。
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是一出戏剧的话,那命运就是恶意满满的剧作家,为了抓人眼球的矛盾冲突而不断让人在苦海中翻腾。
想要却不得,拥有却失去。
纷繁复杂的情绪流如同海潮一般汹涌澎湃,悄然从心头冒出,迅速从头到脚蔓延全身,浑浊沉重的潮水淹没了咽喉深处的声带,让其变得沙哑干涩,让酒德麻衣对着电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电话那头的老板似乎厌倦了等待。
单调乏味的断线声从听筒中冒出,在华丽空荡的房间中慢慢回荡。
可惜她得到自由的代价却是失去自由。
不是什么枯燥乏味的劳工合同,而是压上生命的霸王条款。
她想要自由,无拘无束如飞鸟跃出悬崖般的自由。
他不明所以地轻声一笑,直接挂断了电话。
窗外下着牛毛细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在绵密如织的雨幕中模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潮在玻璃的映射下竟呈现出了斑驳的黑灰色。
恍惚之间,眼前浮现出了周轩的脸,耳畔回荡起了往昔的欢声笑语安平喜乐。
酒德麻衣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重获自由的代价是失去自由,真是讽刺啊。
酒德麻衣确实逃离了日本,杀死了父亲,但那时只是一个单薄少女的她又是如何轻易地杀死身居高位的父亲继母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与老板签订了契约。
酒德麻衣年幼的时候拼尽全力学习各种事物,冒着生命危险去参加忍者训练,为了就是逃离日本这个囚笼,逃离那薄情寡信的父亲。
酒德麻衣扪心自问。
离开日本后的这些年,酒德麻衣如无根浮萍在这世间漂泊了几度春秋。
再怎么奢华顶级的享受,再怎么惊心动魄的风景,经历多了也自然就厌倦了。
人或许真的是一种很容易改变的动物。
十六岁的酒德麻衣和二十六岁的酒德麻衣所追求的东西已经截然不同了。
她现在只想找到一个宁静的港湾,洗尽铅华,平平淡淡地生活。
把东奔西跑变成安居乐业,把酒会派对变成麻将斗嘴,把浓妆艳抹变成素面朝天。
哪天兴起了,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找个人多的冰淇淋店慢慢晃悠。
让那些庸脂俗粉在老娘的大长腿面前自惭形秽,让那些毛头小子对老娘的容颜垂涎三尺!
等那个胆大的小子过来搭讪,酒德麻衣就会一把抓过正在买冰淇淋的周轩,露出明媚俏皮的笑容:“不好意思呀,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酒德麻衣甚至能想象到周轩当时的表情。
他一定是有些无奈地笑着,然后温暖而宠溺地轻轻揉乱她的头发,最后来小声来一句:“幼稚鬼!”
是的,她所畅想的所有平静未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或者说,酒德麻衣之所以想停止漂泊,就是因为遇见了周轩。
她一直记得周轩在榕城的那栋别墅,也一直把那栋别墅的备用钥匙随身携带。
出门就放在挎包的内袋里,住宾馆就放在枕头底下。
酒德麻衣一直等着周轩和她告白,然后她会笑着接受,然后拿出这把钥匙对他说:“好啦!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这把钥匙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房东,我当你的房客怎么样?”
酒德麻衣看过一本书,叫作《我的26岁女房客》。
那本书中实在有太多意难平,看得让人十分揪心且痛苦,有太多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