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家的衰败远比詹老太太预想的还要快。
因为白老太太意外病逝了。
这个本来还能压一压白家叔伯的势力的弦彻底断开,白家因为内部争斗疏于对医院的管理,而白铭江仍然相信倚靠着老一辈,在中医领域所取得的成就就可以支撑。
反观詹家在海运、房产、酒店、赌场、娱乐等领域在几年之内全面开花,成为北辰区遥遥领先的大盛族,拉开其他几个家族的距离不是一星半点。
这门婚事,就是白铭江就是借詹家的势想要重塑白家、镇压叔伯的最后希望,詹家的聘礼就是给白家所管辖区的多家医院进行医疗设备的升级,以及输送管理和技术人才,帮助白铭江脱困。
让白家不止停步在中医领域,还在其他西医方面进行更新。
当然,詹家也不是傻子,白家想要继续达成联姻,自然付出了惨重代价,那就是将白家世代继承的中医领域的秘法当做嫁妆送给詹家。
但即使是这样,白家对詹家来说,还是高攀了。
这门亲事,本质上还是一场交易。
因为,詹家对白家来说,是雪中送炭。
白家技术对詹家来说,是锦上添花。
而这花,还得是詹家人认才可以。
詹老太太自小与白老太太相识,现在白老太太走了,递花的人也走了。
坐在主位一边的白铭江自知母亲与詹老太太的渊源,主动上前给詹老太太敬茶。
之前两家在说亲的时候,当时白梓文虽然病恹恹的,但好歹用药维持着,后来药吃到最后,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成了植物人,已经卧床不起。
詹老太太虽然能够纵容詹言选白梓文,但是如果白梓文的身体病到这种地步。
怕是连詹言都觉的没有动手的兴趣了。
白家自然一直对外封锁白梓文已经成了植物人的这个消息。
现在白梓文好了,虽然可能不及正常人,但是詹老太太看着面前这个女孩脸色红润的样子,不觉稍稍放宽心。
詹老太太接下了茶,从她后面走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詹老太太便引荐道:“这是我私人医生,徐莉,给我看病也有一段时间了,技术不错,中医和西医领域都有研究”
“我人老了,动用的东西也多了,之前你母亲在的时候,常常为我切脉,照顾我的身子,她也在身边学过一二”。
“记得徐莉医生也曾给梓文把过脉,今天她恰好跟了过来,给梓文切切脉,对比对比如何?”
谭丽霜闻言一惊,手中的勺子掉在了碗里,但她立刻又抚正脸色,笑道,“白家自诩中医闻名,这种事情,就不劳烦老太太的人了。”
“母亲生前就给您多次号脉,如今她老人家走的早,趁此机会,让铭江来给您把把脉。”谭丽霜试图转移话题。
受家世影响,白家成员基本上每个人都懂点中医,中医的望闻问切更不在话下,白铭江自然也是,只是白铭江听谭丽霜说了这句话,明显感觉不爽,便觑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倒是詹老太太没有推辞,将手腕放到桌上,白铭江便上前来按了按,随后脸上笑容逐渐放大,恭维道,“詹老太太如此年纪气息平稳,是长寿之相啊。”
詹老太太听了眉开眼笑,似乎随意的指了指身边的桑榆,“你女儿久病刚愈,你给她脉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