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四方的江湖游侠、能人异士闻风而来。我说么,又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两匹马从远处驰来。
掌柜的乐呵呵的迎上前去。
于野对于辰陵山的传说没有兴趣,也未将什么蛟龙、宝物放在心上。而他吃喝之余,还是抬眼一瞥。
骑马而来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各自携带刀剑,飞身下马,大步冲进草棚占了一张桌子,伸手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老子饿坏了,快快上酒上肉——”
“两位壮士,酒肉来啦!”
掌柜的依旧是乐呵呵的满脸笑容。
于野低着头,默默吃着他的羊肉。
暗忖道,虽然他竭力模仿江湖人士的言行举止,却依然学不来那种粗野与蛮横。
两个汉子也许真的饿坏了,转瞬将一坛酒与两盆肉一扫而空,又要了一坛酒慢饮,这才顾得上打着饱嗝哈哈一笑。
“哈哈,大哥,此间酒肉不差,买些带去山里。”
“便依二弟所言!”
“据说各地豪杰尽数赶往辰陵山,此番定能大开眼界!”
“他娘的,这世上哪有什么豪杰,尽是道人的鹰犬罢了!”
“与我相熟的几位兄弟皆拜在道长门下,据说捞取了不少的好处呢!”
“二弟也动心了?”
“一粒丹药,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武力倍增,岂能不让人动心呢?”
“知道胡老大么?”
“一方豪雄!”
“结果又如何?他率先投靠海外的道人,曾一时风头无俩,却因办事不力,被直接处死,他手下的兄弟也尽数归附北齐山,成了道人的鹰犬!”
“大哥,慎言!”
两个汉子称兄道弟,应该交情不错。大哥性情直爽,快人快语;二弟则是多了几分谨慎,暗中使了个眼色。大哥回头一瞥,很是不以为然。
“怕他作甚!”
“大哥,前往辰陵山的江湖同道众多,倘若你我今日所说被人传了出去……”
“哦……”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呀?”
兄弟俩转身看向邻桌的客人,皆神色不善。
于野尚在低头吃肉,暗暗无奈。
在这山野酒肆歇个脚、吃点东西,也能惹来麻烦。
两个江湖汉子的谨慎有些莫名其妙,既然害怕隔墙有耳,得罪江湖同道,又何必那么大的嗓门呢!
而所谓的拜在道长门下,又是何意?
“本人天宝,敬这位兄弟一碗酒!”
许是见于野不吭声,自称天宝的汉子有些恼怒,端着酒碗站了起身,昂起脖子便是一饮而尽。他伸手抹去络腮胡须上的酒水,举着空碗、瞪着双眼,挑衅道:“江湖规矩,我先干为敬了!”
于野微微一怔。
逼人饮酒,也是江湖规矩?
“我大哥天宝,我是二弟仁梁!”
二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咕嘟咕嘟”一碗酒下肚,同样举着空碗,面带杀气道:“先干为敬!”
这兄弟俩想干什么,找借口拔刀拼命?
于野也有些恼怒,或是好胜心起。他伸手摘下斗笠慢慢站起,然后抓过酒坛,张口便是一阵痛饮。“咕嘟咕嘟”酒水飞溅,酒坛瞬间见底。他“砰”的放下空酒坛,面不改色气不喘,似笑非笑道:“本人于仲坚,两位有何指教?”
借仲坚之名一用,却冠以于姓,倘若被他知晓,不知会不会大怒。
天宝与仁梁面面相觑,抓起桌上的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猛灌起来。而两人已饮过一坛酒,第二坛酒下肚,顿时酒劲上涌,满脸的通红。
于野却得势不饶人,喊道:“掌柜的再来十坛酒,我与这两位大哥不醉不休!”
掌柜的惊讶道:“哎呀,半陵老酒的酒劲雄烈,常人一坛即醉,十坛……要醉死人的!”
于野不以为然道:“莫说十坛老酒,便是五十坛、上百坛又有何妨!”
他看似吹嘘,却实话实说,只要运转功法,即使饮上百坛烈酒,他也不会有半点醉意。
而天宝与仁梁已是面露惧色。
没有斗笠遮挡,终于看清眼前的这位江湖同道。对方极为年轻,却酒量惊人。倘若继续拼酒,只能是自取其辱。
“于兄弟好酒量,佩服!”
“饮酒见人,酒量见怀,于兄弟的为人,我想也差不了!”
“于兄弟与我性情相近!”
“义气为重,同道中人!”
“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刀山火海不敢辞……”
刚刚还是挑衅意浓,转眼便如老友重逢,一坛老酒使得兄弟俩将于野视为同道知己,哪怕是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掌柜的,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