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不解道:“玉姑娘,你也唤我师弟?”
玉杏抿唇一笑,道:“我已二十岁,你刚十八,你说呢?”
“哎呀,此次新晋的弟子,唯你岁数最小,不要不懂规矩,与师姐赔礼道歉!”
当归一倒是不客气,以师兄的口吻教训于野。
便于此时,不远处的山洞内走出一人,正是孤木子,随着他挥袖一甩,身后卷起一阵旋风,顿时将洞内的灰尘卷出洞外。他转而整理道袍,朗声笑道:“呵呵,各位倒也悠闲!”
其言谈举止,煞是洒脱飘逸。
当归一仰慕不已,忙道:“孤师兄,快快请坐!”
于野也颇为羡慕。
早知道神通法术能够清扫洞府,他又何必弄得满头满脸的灰尘。却想不起来,也不知如何施展。《天禁术》中的禁制之术,或可尝试一二。
而孤木子尚未坐下,又有人从隔壁的山洞内走了出来,含笑道:“各位同门,以后彼此多多亲近,呵呵!”
孤木子与玉家兄妹寒暄道——
“溟兄,还请多多关照!”
“溟师兄!”
“呵呵,玉榧、玉杏倒也罢了,谷兄岂能说笑,我该称呼您一声师兄才是!”
来的是溟夜,他与众人也成了邻居,并且与孤木子、玉家兄妹颇为熟悉,尤其他的气度风采与孤木子不相上下,使得玉杏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当归一却“噌”的跳下石头,强作轻松道:“溟师兄请坐——”
溟夜故作惊讶道:“咦,当师弟不愿与我亲近?”
“嘿,没有、没有!”
当归一干笑一声,趁机走到于野的身旁。
溟夜撩起衣摆,安然坐下,却又话语逼人,意有所指道:“当师弟见到我便像是换了个人,不会干了什么坏事吧?”
当归一脸色微变,忙道:“此言差矣……”
他心里有鬼,难免心虚气短。
溟夜虽然脸上带笑,却依旧咄咄逼人道:“我听说齐国境内,有人招摇撞骗,滥杀无辜,并以五雷正法传人自居。倘若此人混入仙门,是不是应该禀报长辈知晓呢?”
“你污蔑人哩……”
当归一能言善辩,而遇到溟夜,竟理屈词穷,一时语无伦次。
孤木子与玉家兄妹不明状况,各自神色疑惑。
于野再也忍耐不住,下巴一抬,出声道:“溟夜,我也听说你来自齐国的玄灵仙门,曾勾结修仙家族胡作非为,如今却改投云川仙门,不知你有何企图?”
溟夜皱起眉头,叱道:“空口无凭……”
“既然空口无凭,你为何欺负当归一?”
“你是于野?”
“是我又怎样,你也不妨罗织一些罪名嫁祸于我。哼,入门首日便恃强凌弱,岂有此理,失陪——”
于野一把拉过当归一转身便走。
“这……”
溟夜神色尴尬,道:“方才只是说笑,两位师弟竟然当真了……”
玉家兄妹不愿牵扯是非,也找个借口起身离去。
唯有孤木子端坐不动,饶有兴趣道:“溟兄,你来自玄灵仙门?”
“呵呵!”
溟夜面露苦笑,道:“我来自齐国的暮天城,或许搭乘传送阵时,遇到过两位师弟,彼此有所误会……”
与此同时,于野回到自己的洞府门前。
当归一跟在他的身后,传音道:“师弟呀,多亏你仗义执言。你看似嘴笨,没想说出话来这般硬气……”
“师兄客气,小弟不敢当!”
于野径自走入山洞,反手打出禁制封住了洞口。
当归一被迫止步,回头张望。
溟夜与孤木子在叙话,玉家兄妹已返回住处。如今遇到麻烦,于师弟依然是他唯一的指望。而他怎么生气了?
当归一徘徊片刻,无奈离去。
山洞内,于野也在踱着步子若有所思。
溟夜,果然来者不善。
而他竟然隐瞒了玄灵门弟子的身份,想必是有所顾忌。既然如此,便不用畏首畏尾。却要防他暗中作祟,且看他有何阴谋诡计。
唉!
本以为混入仙门之后,借弟子身份遮掩,便可打探消息,倒也一举两得。谁想又有麻烦接踵而至,可见仙门净地并不清净。
于野拿出两颗夜明珠嵌入石壁,幽暗的所在顿时明亮了许多。他又在纳物铁环中寻找片刻,翻出一张褥子、两个蒲团子,以及陶碗、陶罐等物,各自铺放归置整齐,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地方虽小,总算有个洞府的样子。
于野盘膝坐下,默然片刻,禁不住眉梢一挑,轻声道:“蛟影,我已来到云川仙门,成为外门弟子,应当与你知会一声。”
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