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人夸哩……”
老妇人为陶罐加了把谷米,嘴里念叨着不停。
一旁的老者看着两人的身影,咧开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巴笑了笑,又悄悄背过身去。
飘荡的炊烟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于野喝了半碗粥,他脱下道袍,换了一身粗布短衫,一个人走向西边的山林之中。半个时辰之后,他回到了小村子。不过眨眼之间,屋后已摆满了小山般的木柴。他又前往村里的杂货铺子,买了谷米、盐巴、食油、菜蔬与几大块卤肉。不知所措的两位老人被他扶到向阳处坐下,接着他找来木梯,买来茅草、木板、绳索等物,修葺起四处漏风的草屋。
午时, 再次燃起的炊烟中多了诱人的肉香与酒香。
已修葺完好的草屋门前,于野陪着两位老人坐在桌旁。桌上摆着菜蔬、卤肉与谷饭,还有一坛陈年老酒。他为老妇人也斟了半碗酒,惹得老汉含笑满怀,继而泪水伴着酒水一饮而尽……
饭后。
于野坐在石阶上。
老妇人不舍得离开,拿了件缝补的衣衫陪伴在他的身旁。老汉则是在房前屋后溜达,时而照看着成堆的木柴,时而打量着修葺一新的草屋,时而又带着酒意与邻居大声说笑。
于野却在盯着远处的芦山,眼光中透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不管怎样,他终究是带着使命而来。今日,墨筱、焦虞便将联手飞羽庄铲除玄离门。而一旦赖以期盼的玄离门不复存在,便要面对儿子死亡的噩耗,支撑的信念就此坍塌,两位老人又该如何安生。
而两位老人的儿子也不是个东西,拜入仙门之后,竟然弃双亲而不顾,只可怜了爹娘的舔犊之情!
于野尚自胡思乱想,神色微微一凝。
芦山的山脚下,走来两位身着道袍的男子,皆二三十岁的样子,应该有着炼气七八层的修为。
仙门弟子?
片刻之后,两位仙门弟子来到路口,左右稍稍打量,并未理会于野的存在,转而直奔杂货铺子而去。
于野抬头看了看天色。
他换了装扮,隐匿了修为,倒不怕泄露身份来历。
此时,日头已经渐渐偏西,远近四方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
两位仙门弟子在铺子里买了东西之后,说说笑笑奔着来路走去。
便于此时,远处突然冒出四道人影。
两位仙门弟子脸色微变,急忙加快去势。而四位汉子已疾驰而至,气势汹汹的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于野看得清楚。
四个汉子,均为飞羽庄子弟中的炼气高手。
也就是说,焦虞与姬庄主已赶到此地,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或许是潜伏暗处等待时机。
两位仙门弟子岂肯示弱,抬手召出飞剑。四位姬家子弟倚仗人多势众,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砰、砰——”
“轰、轰……”
剑光碰撞,符箓炸响。
一群修士在拼杀,电闪雷鸣般的动静顿时吓坏了小村子,有人大声喊叫,有人匆忙躲藏。
老汉更是目瞪口呆,失声道:“前端日子伤亡数人,怎又打起来了?”
老妇人眼花,难以看清远处,茫然道:“谁又打起来……”
于野隐隐察觉不妙,忙道:“老伯、婆婆,回屋暂避片刻!”
他搀扶起老妇人,连同老汉一同请进屋内,然后安抚了几句,顺手关闭了屋门,又在草屋四周打了十余道禁制。
双方交战的路口,与草屋相距仅有三四十丈远,稍有不慎,飞剑与符箓的余威便将殃及无辜。既然有他在此,绝不容两位老人受到半点伤害。
于野返回台阶坐下。
没想到转身的工夫,两位仙门弟子已是一死一伤。伤者虽然满身血迹,却手持飞剑,犹不屈服,昂首发出一声尖啸。四位姬家子弟只管将他团团围住,却并未痛下杀手,而是如同戏弄猎物般的一个个面带狞笑。
那位玄离门的弟子在求救?
果不其然,尖啸声未止,里许外的山顶上突然蹿起三道剑光,风驰电掣般的俯冲而来。
四位姬家子弟似乎早有所料,竟转身奔着来路跑去。
“飞羽庄的小贼,哪里逃——”
随着一声怒喝,半空中现出三道踏剑的人影。为首的男子,为中年光景,虽然相貌儒雅,却满面怒容;随后的两位筑基高人,乃是一对中年男女,皆相貌俊秀而气度不凡。
与此同时,远处的山林中飞出两道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