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见证着曾经的悲伤别离。
于野放缓脚步,抬起一只手。
两头妖螈虽然灵智未开,却怕他的神识禁锢,急忙停了下来,远远躲在十余丈之外。
于野慢慢走到坟丘前。
此处,乃是墨筱与冷尘的葬身所在。每隔一段日子,他便过来探望一次。
月光下,涛声如泣。
……
云川仙门。
济水峰。
又是一年大开山门的收徒之日。
济水峰的博海阁前,人群涌动。其中不仅有一百多位新人,百川堂的长老、传功师父与执事也悉数现身,还有一群外门弟子在围观说笑。
“哎呀,看到这些师弟、师妹,便想起你我当年入门的情景。”
“当年招纳弟子不过十数人,如今竟有上百之多。”
“哼,人多又如何,谁敢与我于野兄弟相提并论?想当初我二人纵横四方,斩妖除魔,所向无敌……”
“当归一,你已吹嘘了数百回,现如今你的于野兄弟又在何方?”
“于野便不该拜入内门,只怪他争强好胜,命丧南屿城……”
“玉杏不敢乱说啊!”
“我并未乱说啊,他与墨师叔、冷师兄若是无恙,早该返回山门,如今五年过去杳无音讯……”
交谈的几位弟子分别是当归一、木沙、厉沄、玉杏、尚鑫与弘巧儿。六人同年入门,交往密切,如今五年过去,均已成为炼气六层以上的高手。
便于此时,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当归一!”
“哎呦,玉师兄,不知有何吩咐,小弟定当效命!”
来的是玉榧,常明执事的徒弟,百川堂的管事弟子,炼气八层的高手。
“且去后山,有位前辈找你问话!”
“前辈?”
“去了便知。”
新晋弟子入门之日,玉榧很是忙碌,他与几位同门打了声招呼,转身又走向人群之中。
当归一不敢怠慢,扭头奔着后山跑去。
五年来,他一直待在济水峰,不是巡山,便是值更,日子虽然平淡无趣,却也过得安安稳稳。谁想今日竟有前辈找他,莫非上次盗采灵药被发现了?
后山。
济水湖畔。
一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
此人四十多岁的光景,个头精瘦,胡须稀疏,眼光深邃。
当归一跑到近前,躬身行礼,胆怯道:“前辈……”
男子转过身来。
当归一吓得不敢抬头,急忙后退两步。
男子冲着他上下打量,漠然道:“七年前,是你持我令牌拜入仙门?”
当归一慢慢抬起头来,喜出望外道:“卜易师叔——”
“你是……?”
“家师黄一道长,五雷正法传人,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吩咐弟子前来投靠卜师叔!”
“哦……”
卜易沉吟不语。
二十年前倒是结识过一位散修,当时相处甚欢,曾向他讨要仙门令牌,没想到对方的后人竟然寻上门来。
“师叔——”
当归一突然两眼通红,“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这些年弟子孤苦伶仃,四处漂泊,如今总算找到亲人,我给您老人家磕头——”
他以头抢地,“咣、咣”直响。
也许是一句“亲人”触动心怀,卜易稍作迟疑,微微颔首,道:“门主命我招纳内门弟子,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遵命!”
当归一又磕了几个头,这才一跃而起。
有了靠山,大不一样,眨眼之间,已是内门弟子。
卜易转而看向济水湖,又道:“十年归来,仙门已不复往昔,这期间又发生了几多变故,死去了多少弟子啊!”
当归一好奇道:“师叔外出如此之久,莫非是从南屿城归来?”
“你一外门弟子,怎会知晓南屿城?”
“于野跟随同门外出游历,至今生死不明,我四处打听得知,他去了南屿城……”
“于野?”
“哦,师叔刚刚归来,有所不知,于野在济水峰大大有名,他与晚辈同年拜入仙门,值得性命相托的好兄弟!”
“他多大年纪,有何过人之处?”
“七年前,他仅有十八岁,擅长剑气,神通强大……”
卜易猛然转身,脸色吓人。
当归一急忙闭上嘴巴。
却见卜师叔沉默了片刻,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他返回云川峰仅有短短数日,不是拜见门主,交卸差使,便是应付几位长老的盘问,接着又因神启堂人手不足,奉命招纳内门弟子。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