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被杀,你却向仇家低头认输,便不怕天同门找你麻烦?”
“呵呵!”
沐千里坐在一旁,苦笑了一声,道:“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我总要保住这一大家子的性命啊,何况……”他稍作斟酌,又道:“于道友曾经说过;与人为善,却难得善果。你既然来到我玲珑山庄,你我之间为何不能结下一桩善缘呢!”
“沐庄主倒是豁达!”
“呵呵,不过……”
“有话但讲无妨?”
“于道友从合浦、苍梧、日南各郡一路杀来,自然是所向披靡而威名远扬。不过,据我所知,天同、天府等各家仙门欲联手围剿,只怕……”
这个沐千里虽然世故圆滑,却维护家人,看重亲情,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嗯,我自有计较!”
于野点了点头,道:“也请沐庄主转告各方,不要听从几大仙门的蛊惑与摆布,便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此番并非在寻衅报复,更非挑战九方十八郡,而是借此正告天下,我的仇家只有天绝子,是他残害同道,挑动仙门争斗,又屡次加害于我,我与他势不两立!”
“哦?”
沐千里迟疑道:“我却听说你抢夺天机门的神器,欺骗师长,杀害同门,证据确凿……”
只要于野是天机门的弟子,他休想洗脱欺师灭祖的罪名。燕州仙道联手对付他,便占据了公理道义。
“哼!”
于野早有所料般的哼了一声,反问道:“沐庄主应该知道神器的主人吧?”
“当然知道,神机子道陨之后,神器流落各家……”
“而沐庄主消息灵通,又是否知道神机子的传人呢?”
“这个……”
“于某,便是神机子的魔修传人,天绝子与几位化神门主均为见证者。既然我是神器的主人,那么又何来抢夺天机门神器之说?所谓的欺骗师长、杀害同门的罪名,更是无稽之谈!”
“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否则天打雷劈!”
“如今的魔门之主,乃是赤离……”
“赤离叔侄吃里扒外,篡夺魔门。这笔账,有得算!”
“哦……明白了!”
沐千里恍然大悟,正色道:“沐某虽然不敢得罪各大仙门,却要将有关真相告知天下!”
“有沐庄主的仗义执言,于某便不枉此行!”
于野拂袖起身,拱手致意:“告辞——”
便于此时,庭院的花丛中冒出一位年轻女子,容貌甚是秀美,却神色惶惶。
于野回头一瞥,抬脚走了过去。
沐千里急忙起身喊道:“欣儿,不敢无礼!”
沐欣儿已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在她的眼里,于野是元婴高人,也是心狠手辣的强敌,更是一个足以毁掉玲珑山庄的大恶人。
于野只得停下脚步,摸出一枚戒子递给了沐千里,示意道:“此前惊吓了令嫒,略作补偿吧!”
“哎呀,元婴法宝、功法典籍,如此贵重……”
沐千里接过戒子,很是难以置信。
于野又看向沐欣儿,淡淡笑道:“这世间的真假善恶,并非如你所见!”言罢,他抬脚虚踏几步,人已到了半空之中。
沐千里带着山庄弟子举手相送。
沐欣儿躲在花架下,悄悄抬眼张望。
一位恶人,又成了魔修传人,虽然相貌年轻,却又故作高深,他究竟是真是假,是好、还是坏……
于野御风而行。
有人追了上来,手里依然抓着酒壶。
“赖兄,我记得你滴酒不沾,缘何这段日子性情大变?”
“我,依然故我。自从赖泰遇难之后,我便戒了酒。”
“咦,你怎能学我说话呢?而赖泰遇难,与你戒酒何干?”
“若非我前往燕州饮酒误事,扶余岛岂能毁于一旦!”
“哦,如今又为何开戒?”
“这几个月来,赖某彷如回到当年。”
“回到当年你肆意劫掠,大杀四方?”
“嗯,痛快!”
“哼,你已到手二十余万块灵石,当然痛快!”
无论善恶,均有心结。赖冕的心结,便是将赖泰之死归咎于他饮酒误事。当他憋屈了数十年之后,再次纵横四方。当彪悍与野性渐渐回归,他也再次找到了曾经的快意时光!
于野故意让他敲诈灵石,算是一种补偿与安抚。他不想在昏死之时遭到算计,更不愿青萝陷入险境!
便如所说,今日不枉此行。
借助沐千里之口,有关真相必然传遍天下。只要各地的郡城、家族不再与他为敌,他便可放手对付六大仙门。
不,天相门与天梁门已表达了善意,魔门远在九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