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祁让会问这个问题,程瑶有些莫名,但还是回答:“看什么人学吧,我也不是谁都教的。怎么了,你有兼职工作给我介绍?”
“啊?”祁让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没事。我就问问,我看你弹琴挺厉害的。”
程瑶并没有理解祁让要说什么,便只哦了一声:“那你有想学的可以给我介绍,包教包会。”便接着捣鼓那个老洗衣机,“这玩意到底怎么用啊,洗衣液要放哪?”
“直接倒进去啊。”祁让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哎,你这个被子是不是厚了点,大了点?”
“应该……能洗吧?”程瑶摸了摸下巴。
祁让默许,说道:“那个开关拧一下就行。”
很快,洗衣机开始吱呀吱呀的地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程瑶看着机器,表示怀疑道:“这台洗衣机好像有点年头了,这还能用吗?”
祁让起初并没有在意:“旧是旧了点,但挺耐用的。”
下一秒,洗衣机突然发出了一阵异响。程瑶刚要回屋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洗衣机再次发出一声哀鸣,程瑶和祁让无奈地对视一眼——“完蛋。”
洗衣机因为被子太厚而罢工了,无论两人怎么对洗衣机实施救援好像也无济于事,这老家伙,说不动就不动了。
程瑶皱起眉头,无奈的看着还泡在冷水里的被子:“现在该怎么办?被子洗了一半,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祁让盯着洗衣机想了想,说:“要不咱俩把被子搬到顶楼去晾着吧,要么这被子得臭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合力将湿漉漉的被子从洗衣机里拖了出来,稍微拧了拧水然后扔进了一个红色塑料桶里。别说,这带水的被子还挺沉的,程瑶拎了一会就胳膊酸了,还好祁让穿好外套后赶紧帮他提了另一边。
“你不穿外套?楼上很冷啊。”祁让提醒。
“晒完就下来了,不用了,我体格好。”
两人乘电梯到了顶楼,但是去天台还要走两层楼梯。“楼上顶层最好了,”祁让说,“本来我想搬到楼上的,因为顶层享有天台所有权。可惜现在有人住了。”
“那你怎么能来天台啊。”程瑶无奈笑道,“这不是顶层的天台吗?”
祁让小声道:“害,一般他们都不锁,也不来,偷偷用一下没事儿。”
程瑶也没吭声,也不知道哪年哪个地区的规定,说什么顶层拥有天台,天台明明就是公共场所。
推开天台的门,一如既往的冷空气呼啸而来,但有所不同的是,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毛毛雨。
“下雨了啊,”祁让抬头看了看天空,“回来的时候天就阴,没想到真要下雨。不过还好是毛毛雨,估计你这被子,三天两头是干不了了。”
“干不了也得晒,”程瑶跟着祁让跨进了天台,瞬间冻的一哆嗦,“我是不会盖买回来不洗的被子的。”
“理解,少爷有洁癖。”祁让回头对他笑了下,“其实我也知道新拿回家的东西必须要消毒,要洗。只是我在外面过日子过习惯了,以前连报纸都往肚子上盖过,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程瑶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祁让是究竟怎么样一个人这样长大的,他甚至不太敢想。
顶楼的晾衣架空荡荡的,风吹过来,有些凉意。两人默契地开始拧干被子,祁让力气大一些,负责拧大块的,程瑶则在一旁帮忙。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气息。程瑶抬头望去,只见厚重的乌云迅速聚拢,仿佛要把整片天空都吞噬。
几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几声闷雷响起,震得整个顶楼都在微微颤动。
程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被子最后的一角拧干,正准备晾上去,忽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像豆子般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卧槽,快跑!”程瑶喊道,但顶楼没有遮雨的地方,两人只能狼狈地缩在顶楼安全楼梯的门口那一小方屋檐下暂时避雨。
雨水迅速浸透了他们的衣物,寒意透过湿漉漉的衣服直逼肌肤。
祁让试图去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似乎被卡住了。
“刚还开着呢啊?”程瑶也去拧门的把手,可是那把手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掰都掰不动,于是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祁让。
“唔……”祁让看了一眼脚下,“那个砖头,是我刚才用来顶门的。”
“啊?什么意思?”
祁让无奈道:“其实这个天台门是坏的,平时只能轻轻开门轻轻关,但是这门没弹性,要是没有这砖顶着,他就会自己用力关上,锁就会卡死。”
“……”程瑶哭笑不得,“那这砖头,为什么,它没有顶门呢?”
“……刚开门的时候我嫌他碍事好像顺脚踹了一下。”祁让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