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迎了上去,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好,果然见面就被一通数落,最后还总结了一句:“要不是看你长得像我小孙子,要不是祁让生病了,你打电话我肯定是不来的。”
“好好好,”程瑶一边说着一边迎着姥姥上楼,心里还咕哝着我也没让您来啊不是您自己要来的么,“您慢点哈。”
“干什么老把我当个老太太一样,”姥姥不满地瞥了程瑶一眼,“我这不仅能走路我还是模特队的好不好?”
“好!您说得对!您健康!这边——”程瑶对姥姥哪敢不恭敬啊,姥姥说啥就是啥。好容易,把这尊大佛给迎进了家里。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大袋的外卖放在桌子上。
好么,合着刚才叫的外卖到了。
祁让一看到是姥姥来了,没精神也从沙发上蹦跶起来了:“钱阿姨您怎么来了!”
“哎呀,小让,赶紧坐下,发烧还站起来——”姥姥赶紧上前扶着祁让坐下。
好么老太太您变脸可是比翻书还快啊。
程瑶只好无奈地跟在后面把姥姥的东西接过来放在桌上再给老人家倒一杯热水。
姥姥一看到桌上的外卖,就皱着眉头数落起来:“你们这两个孩子啊,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呢?平时也不知道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就知道叫外卖!”
“这不是太晚了,没时间做饭吗。”程瑶抓了抓头发,“要不您先给祁让看看呢?我看他烧得挺厉害的。”
“我没事啊,”祁让赶紧说,“发个烧不至于吧,大晚上把钱阿姨叫到这来。”他皱眉看向程瑶,似乎再说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
程瑶耸了耸肩,转身把外卖拿进了厨房——他可是知道老太太一会看到还得再说一遍,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还好姥姥没再说什么,直接让祁让在沙发上躺倒。她放下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排整齐的银针,还有一些草药。她坐在床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祁让的情况。
“你这个烧啊,就是湿寒入体,没什么大碍的,”姥姥把了把祁让的脉搏,“我给你施两针,你别怕啊孩子。”
“嗯,谢谢钱阿姨。”祁让乖乖地点了点头。
姥姥让他把上衣扣子解开,然后开始在他的身上寻找穴位。
“陈肴,去烧点开水去。”姥姥一边忙活,一边对着看起来似乎“无所事事”的程瑶吩咐道。
程瑶赶紧跑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倒了端过来。姥姥将银针在热水中烫了一下消毒,然后熟练地在祁让的几个重要穴位上扎了下去。她的动作轻柔而准确,每一针都恰到好处。
“啊,这样他会疼吗?”程瑶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
“不会的,只要穴位找准了,就不会疼。”姥姥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操作。她的神情专注,手法娴熟,仿佛一位老练的医生。
针灸进行了一段时间,每插一针,姥姥都会仔细观察祁让的反应,确保他没有不适的感觉,姥姥才慢慢收针。
她用毛巾蘸了些热水,轻轻擦拭祁让的额头和手臂。
做完这些,姥姥又摸了摸祁让的额头,微微点头,“没事儿,一会就能退烧,但还需要多休息。”
姥姥转过头,对程瑶说道:“你们家有食材吗?这孩子,平时也不注意饮食,难怪身体虚。我去给你们做点饭吃。小让喜欢我做的饭。”
祁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程瑶姥姥,“这么晚了,还让您亲自下厨,其实程瑶叫的外卖就能吃。”
姥姥摆摆手,“不成,外卖不干净,哪里有我做的好吃。不是说生病了就不能吃油啊盐的,你放心,阿姨我做的肯定健康。”顿了顿,她又不知道想哪出,忽然对着祁让说道,“小让,我问你个问题。”
祁让似乎是感觉没那么不舒服了,从沙发上撑着坐起来,认真地看向姥姥:“阿姨您说。”
“你虽然是本地人,但是在这却没亲没故的。祁让你要是愿意的话,愿不愿意做阿姨的干儿子?”
姥姥话一出,程瑶吓得干呛了好几口,连祁让都有点张目结舌,一时半会没有接话。
姥姥却一反常态地温柔笑了笑,道:“刚才看到你们的外卖,看到你生病没有人照顾,阿姨心里其实挺难过的。阿姨知道你成长的路上很艰难,其实那天你们离开以后我和叔叔,还有我女儿也商量了很久,本来这次周末上家里来吃饭我就想说这件事的。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像亲母子一样,我能照顾你,你看阿姨这一大家子——”
姥姥话还没说完,祁让忽然抿了抿嘴,眼中似有期盼,却也有不知所措:“阿姨,您说这个话我真的太感动了,我很愿意。我喜欢您家的氛围,也很喜欢您和叔叔。你们家都是知识分子高产家庭,而只是我这么一个孤儿……”
“以后有叔叔阿姨,你就不是孤儿了啊。”姥姥眼中终于出现了程瑶小时候才见过的慈爱,她伸手拍了拍祁让的头发,“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论干妈还是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