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客房
我们最终决定先回解州去看看鸢和三小只,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我醒来的比较早,随后满穗大概是被我收拾的声音吵醒了。
“良爷~”她趴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朝我这边笑着。
在昨晚为她盘完发之后,她对我说话的语气软了很多。
这就是小孩子吗?
“有事?”我没想搭理她,继续收拾着行李。
“良爷对人家好冷淡啊,明明昨晚才对人家做完那么过分的事……”
“你说清楚,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了?”
“你不是给我盘头发了吗?这事儿可只有爹爹一个男人为我做过哦。”
“再说了,你还趁机摸我的头。”
这小崽子,满脑子歪心思。
“良爷,再给我盘一次。”她还是趴在床上,把她那一头散发朝向我这边。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发簪,给她盘了不同于昨天的另一种。
“良爷会的还挺多嘛,跟谁学的?”
“是鸢教我的。”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满穗的脸就黑了下来。
“怎么了?”我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回头看了看我,脸上带着三分幽怨,七分不悦。
“她怎么教你的?”
“鸢啊。她一开始也是让我给她盘头发,我说我不会,她就手把手教我,盘了好几种发型呢。”
她的表情更糟糕了,现在是五分幽怨,五分不悦了。
我感觉不妙,便赶紧为她盘完了发,草草地收拾完,带着满穗出了城。
上午 官道 马车内
洛阳城和我们来时一般,城墙上青砖交错,城门是朱红色的。外围设了一圈高一丈的拦马土墙,大概是为了抵挡反军而修建的。
城内一片祥和,小贩的叫卖声仍然此起彼伏,让人差点忘记外面连年的旱灾和人吃人的惨剧。
洛阳城仍是没有封城的,我和满穗很容易便出了城,找到当初鸢为我们安排的驿站。
又是两天的路程。
相比第一次,我已经适应了马车的颠簸,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
满穗由和我相对而坐变成了并排坐。
之前我坐在最里头,满穗则在靠外的地方坐着,两人之间隔着很远。现在则是坐在我的身旁,晚上时还会靠着我睡觉。
这小崽子……
无妨,便随她吧。
两日后 鸢的客栈
还好,鸢还留在解州。
之前鸢跟我提到过想到南方去避灾,虽然不可能立即行动,但总归还是怕这趟回来扑了个空。
我和满穗下了车,进了客栈。
正午 客栈内
店里的客人竟多了些许,而且看来并不像被骗来的样子。
满穗牵起了我的手。
毕竟人多,也能防止她走丢了。
据我所知,这里可是黑客栈,来这里的多半是被解州城城外那老头指来的。
这时,鸢出来了,正碰到我疑惑的眼神。
“良爷,我们上楼,我和你细细地聊下。”她看出了我的困惑,一边笑着,一边邀请我上楼。
我正要跟上,这时满穗又抓住了我的袖口。
“我也要跟着一起去。”她别过脸去,我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也好,琼华她们也在上面,而且,把一个小女娃单独放在外面也不放心,便一起上来吧。”我正要拒绝满穗的要求,鸢却出来解了围。
满穗和我们一起上了楼。
客栈二楼 一号客房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这儿的客人突然变多了,对吗?”鸢一下便猜中了我的心思,我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不做黑客栈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全部不做了,肯定还干着,只是同时接了一些正常的生意。”
“那你怎么辨别是正常客人还是……”
“看我心情。”
我就知道,鸢这人一向如此。
“那你呢,不是把那小女娃送到洛阳去吗?怎么还跟着你。”
对了,我当时并没有和鸢说清楚,当时也说不清楚。
这几日发生太多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或者说,这几日的生活让我多了些心眼,我到底是和鸢如实相告,还是随便扯个谎糊弄下她?
凭我的话术,估计很难让她看不出来蹊跷,还是实话实说吧。
我正打算把真相跟鸢道出,满穗突然又开口了:“良爷他心软,不忍心把我送到豚妖手里,便把我带回来了。”
“嗯?豚妖?”
“这个不方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