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枚兔子味的银币,是个极其重大的发现,但闻玉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怎么样?”埃城当地的警官急忙问道,“有发现什么吗?”
闻玉白不动声色地将那枚银币收好,然后道:“暂时没有。”
分辨出兔子气味的第一时间,闻玉白下意识反应便是——那兔子就是杀人嫌犯。
毕竟能上通缉榜首成为全民公敌,一个完全没有道德感的家伙,杀杀人对他来说应该也跟洒洒水差不多轻松。
但很快,他就回想起那家伙的模样,想起了那细胳膊细腿儿、甚至是吓一吓都能瘫痪的身子。
那个兔子的浑身上下,从单薄的肌肉到稀疏的骨量、再到明显锻炼不足的动作反应,里里外外都在告诉全世界,他只是食物链最底端的兔子,只有别人杀他的份,他不可能杀得了别人。
所以这家伙的银币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的口袋里?闻玉白又瞥了一眼面前躺着的女尸——跟ji女有金钱往来,除了这档子事,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如果不是杀人,那只能说明这家伙真挺浪的。闻玉白一边感慨这家伙纵欲过度,一边又莫名生出了一些几不可闻的嫌恶来——真是白瞎长了张干净纯良的脸了。
不管是杀人还是piao娼,都只会让闻玉白对那兔子的观感更加恶劣。
因为兔子的事情短暂分神后,闻玉白再一次仔细检查了被害人尸体——尸体上布满了不规则的刀口,很大一部分伤口,包括被挖空了的眼眶周围,都有肌肉收缩的迹象。
“被害人生前遭受到了虐待。”闻玉白说,“包括挖眼球的时候,人都还活着。”
警员们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天呐……这是疯了吗?”
小巷子虽然偏,但尽头便是人来人往的市区,在这种地方实施侵害、虐杀行为,实在是过于大胆。
出于某种微妙的感觉,闻玉白并没有将调查得出的结果全盘托出——现场其实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死者虽然被生挖眼球,但令人意外的是,眼眶周围几乎没有血液流出的迹象。仔细看便发现,伤口周围有一层轻微的灼伤痕迹,比一般火焰灼烧伤更加细腻,且没有留下任何气味。
很显然,凶手在挖取眼球的时候,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法,使得伤口性状发生了变化,究其目的,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减少血液喷溅,提防猎犬嗅到气味信息。
挺狡猾的。
闻玉白继续检查——尸体的下/体有很惨烈的撕裂痕迹,应当是生前遭到了手段残忍的侵害,而下巴有明显的脱臼现象,齿缝间还残留有亚麻纤维,手腕、腰腹、腋下还有明显的勒痕,应该是用绳子捆绑造成的。
闻玉白思忖良久,喃喃道:“被绑过?”
警员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个……我们也注意到了,但是,就是吧……她们这个职业……这种,就很正常的……”
闻玉白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客人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被害人有这样的伤痕也很常见。
但这些勒痕不仅周围红肿,甚至有的已经深深地勒进了肉里,很明显在捆绑过程中,受害人产生过剧烈的挣扎。
这触及到了闻玉白的知识盲区——人类玩癖好,真的会玩到这种程度吗?
闻玉白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与其说这是一条巷子,不如说这是两栋房子之间的一条宽缝。路的尽头是死胡同,两边别说是门户,甚至连个能透声的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源只有头顶的太阳——在夜间便只有朦胧的月光了。
按照他们先前的推断,被害人是走夜路时在此遭到了袭击,但真的会有人在这种死胡同里走夜路吗?
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一定会用“慌不择路往里钻”、“ji女就喜欢在这种地方搞勾当”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但是,凶手真的能在这样昏暗的情况下,精准地挖掉被害人的眼球吗?
虽然从现场的血迹来看,这里一定是凶杀的第一现场,但凶手真的是尾随路人、碰巧选择此处作案的吗?
闻玉白心中另起猜测,但也懒得跟这群人类解释辩驳,便安排道:“统计一下近一个月来失踪未归、下落不明的女性,张贴一下告示,鼓励知情者报案。”
说完,他拍拍手:“叫人把尸体收拾收拾,现在去找眼睛。”
“什么?”警官有些没反应过来,“您是有思路了……?”
接到报案后,全城警方都开始大力搜索被害人丢失的眼球,但即便全镇的猎犬都已经出动,也没有任何线索和结果。
闻玉白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带人来到了不远处旧教堂前,站定,朝广场正中央那巨大的圣坛扬了扬下巴:
“答案都给了,还要什么思路?”
一刻钟后,猎犬在巨大的圣坛中央发现了一只被丢弃的密封酒瓶。
那是一只商店里随处可见的透明酒瓶,瓶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