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证物袋的一瞬间, 雪茸激动得心跳加速,兔子耳朵都快憋不住了。
天知道他做梦都想拿到这个,这回闻玉白不告而别, 他还以为自己相当于白忙一趟, 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送给了自己。
但他还是忍不住狐疑起来——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机芯?既然现在案子已经结束了,这人凭什么帮我?难道是引诱自己的圈套?可他真想要动手,随时随地都能轻松要了自己的命, 还有必要耍什么心眼儿吗?
思忖了片刻,雪茸还是先把袋子收进怀里, 接着才抬头问道:“谢谢,但是为什么要特意给我这个?”
对于他的质疑,闻玉白没有丝毫的意外,十分平静地解释道:“算是还你的人情。”
雪茸有些意外地笑起来:“我以为你在地底救我一命就已经足够还清了。”
“那是我给你带来的额外风险, 本就不应该发生的。”闻玉白淡淡道, “这条线索算是你答应帮忙的酬谢, 这样应该就彻底还清了。”
没想到这人记仇也记恩, 他心里就跟有个账本儿似的,虽然很少吭声,但每一笔账都仔细记着, 有必要的时候随时拿出来清算。
但雪茸并不想跟他彻底还清, 还清了可就彻底变回敌人了,怎么想都对自己没有好处。
“我可没有说过我要这东西。”雪茸说,“案子都结束了,手表给我有什么用?”
闻玉白抬起眼, 直直盯着他, 末了轻笑一声:“无所谓, 要不要是你的事, 给不给是我的事。”
其实他们都一清二楚,雪茸拿到袋子时激烈的心跳,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了。
雪茸还是不死心:“那我刚刚留下来照顾你的事情,就这么抹平了?”
闻玉白一副把他看透的淡然:“你留下来真是为了照顾我?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雪茸摊开手,“不管我抱着什么目的留下来,你收了我的好处是事实。”
闻玉白不禁轻笑出声,无奈道:“行,你要怎么还?”
“我现在不要你还,等要是下次有缘再见,我再择机找你讨债。”雪茸说,“当然,最好的还债方式,还是不要再见了。”
一笔小恩小惠,必不可能换那家伙留自己一命,所以这样的立场,能不见,最好就是不要再见了。
闻玉白没有回应,只是摆摆手,便侧身躺下,闭上眼歇息了。
雪茸看了一眼他背上一圈圈的绷带,确定他的状态还可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了,祝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拎着没能送出去的酒,雪茸回到住处,却发现梅尔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本人却并不在屋里。
着急跑路的雪茸只能四处打听,到处寻找他的靠谱管家。找到梅尔的时候,那家伙正变成黑猫的形态,趴在“糖果诱惑”的客座,抬头遥遥望着正被拆迁的舞台。
眼前,那台雪茸弹奏过很多遍的钢琴正在被人推走,梅尔就这样目送着钢琴被移到台下,直到彻底看不见了,这才轻轻摇了摇猫尾巴,又趴了回去。
难得看见梅尔怅然若失的模样,雪茸顿时起了玩心,静悄悄走到他的背后,然后“哇”地一下,拍它的猫背——
“喵!!!”被狠狠吓到的梅尔顿时原地起飞,但弹到半空中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还没等雪茸躲闪,滞空状态的梅尔就一个转身扑过去,对着雪茸的脸就一阵心狠手辣的无影拳。
“哇!!我错了!!”雪茸立刻捂脸投降。
等这一通揍过瘾了,梅尔平稳落到桌子上,整个背上的猫毛都竖起来,一脸愠怒地朝他哈气。
“我错了我错了。”雪茸知道梅尔挠自己从来不伸爪子,就当挨了小猫几个轻飘飘的耳刮子,嬉皮笑脸地道歉,“就是感觉小猫有心事,想来安慰一下。”
听到这里梅尔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变回人形,只为骂他一句:“滚!!”
让滚就滚当然不是雪茸的作风,他直接把人拉到座位上坐好,掏出没喝成的酒,“咔咔”大概给他倒上:“喝点儿呗,哥。”
梅尔看了一眼他一动没动的两瓶酒,问道:“没去找他?”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去喝个酒差点儿直接被猎犬生吞,梅尔怕不是能现在亲手给自己活剥了。
于是雪茸打了个哈哈:“他忙着呢,我没好意思打扰他,我们喝吧。”
还好梅尔不是闻玉白那家伙,光是听心跳就知道自己说没说谎,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对于大部分事情,梅尔根本懒得追问。
梅尔接过他倒来的酒,又回头看了一眼舞台,雪茸立刻精准捕捉到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最近心事重重的。”雪茸凑过去,拍他的肩膀,“思春期?”
梅尔垮下脸,面色不善地瞪着他,雪茸便立马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