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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认出他(2 / 4)

师做了最后的努力,和白唯继续搭话。可白唯的每个回答都彬彬有礼,但像是标准回答,既不风趣、也不幽默。

原来是个木头美人。

她有些意兴阑珊,以去上课的理由,离开了办公室。

白唯在她离开办公室后,找来清洁工具开始打扫,尤其是美术老师刚刚掉落头发的区域。还有她的手指——她沾着颜料的手指在白唯的办公桌旁边靠了一下,然后又随着他们的对话在白唯的桌面上随意摩挲。颜料和掌纹于是满桌都是。白唯一直在忍耐,在她终于决定离开时,这份忍耐差点到达极限。

他在打扫中,心灵又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操场上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嘈杂又遥远,仿佛也来自他的青少年时期。或许就在某个瞬间,或许就在太阳光照射到桌上书本一角的某一刻,白唯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被漆黑窗框分割成四块视野的玻璃之外,不是白马中学的操场,而是他少时中学的操场。映照在这四块视野之上的他的影子,不是成年的他拖着拖把的影子,而是少年的他拖着拖把的影子。

“白唯,又在打扫卫生啊!”

“别这样说话,这样说不好,没有礼貌。”

和童年时不一样,少年们的恶意不会如此明显地表达出来——尤其是在一所贵族中学里。所有人都学会了礼貌。

尤其是在成绩优异,又是当地名门望族之后的白唯面前。

没有人会去招惹白唯,面对异类时的恶意也只会转化为陌生。更何况,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白唯时常让他们感到恐惧。即使是再不长眼的刺头,也会下意识地在白唯面前保持缄默。

贵族学校里不是没有被欺凌的学生。白唯曾经见到过一个。他被孤立,被几个人按在水池里。那几个玩得起劲的学生看见白唯经过,白唯分明没做什么,他们却被吓得一拥而散。

只剩下那个小胖子披头散发地坐在水池旁。白唯看了他一眼,说:“你应该去报告老师。”

小胖子却说:“你是白唯!我知道你的。你总是独来独往,他们都不和你一起玩。就像他们也不和我一起玩一样。”

白唯后来在教师办公室里看见了这件事的后续。班主任叫来了小胖子的家长和霸凌者的家长,他们在办公室里进行了并不那么有效的交流。而后,在班会课上,白唯自己班级的班主任也提到了这件事。

她说:“孤立同学,不和同学一起玩是不对的。”

班会课结束后,学生三三两两结伴着去小卖部或去食堂。白唯在自己的座位上独自清理桌面。没有人叫他,没有人询问他,也当然不会有人把他的笔袋丢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的同龄人会说孤独很可耻。他们会欺负那些一个人吃饭的人,因为他们很孤独。但白唯是个例外。他同样是一个人,没有人欺负他,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就像小胖子说的那样。

小胖子的被孤立可以作为霸凌事件报告给班主任。可白唯的孤独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没有被欺凌,没有被看不起,他自己的感觉也不太坏。

可他没有朋友。

或许每个人都需要有几个朋友。白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异常。可他实在不能理解要如何和他们说话,也无法理解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分享欲——他们轻而易举地对身边的人提起每一件事,好像那是值得言说的话题,又或者这里面藏着值得分享的某种情感。

白唯也试着给予友善,可他实在无法发自内心地关心他们在做什么。或许空空荡荡的内里是给不出东西的。好像他给出的礼物再多,这些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就像给予的情感不能用礼物价值来替换,这可真让人头疼。

那个被霸凌的小胖子也曾出现在白唯的生活里。他在那之后黏上了白唯,想和他交朋友似的。但一个学期后,他也离开了。

在那之后,他亦是转学了。白唯在同学录上留下过属于他的一页,但他从来没有去看过对方的电话号码。

十年过去,白唯还是在这里,维护着地面的清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亲爱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卢森稳重又不失醇厚,优雅又不失深情的声音。

白唯:……

多么成熟的声线。和卢森早上在家里时那兴高采烈的“亲爱的”完全不一样。

很显然,卢森肯定是在被学生们簇拥着,为了体现自己身为成年男人的精英魅力才在用这样的语气讲话!白唯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条纹西装,但坐在轮椅上的模样。

“你……”白唯调整了一下语气,“你的课上完了。”

卢森低低地笑了一声:“对。这里的孩子们都很有悟性,很好学。”

白唯:……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求求你恢复正常吧。

卢森:“晚上一起去西餐厅吃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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