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的秦枫，再一次和那维莱特打了一个照面，双方都微微一愣。
那维莱特感觉得到秦枫身上古老的魔神气息，并且他的意识与身体并不契合。
难道……那维莱特瞳孔微缩，但并没有直说出来破坏气氛。
虽然他不是很懂人类之间默认的礼仪。
但他清楚，在大家都要去聚餐时，指着一个人说他要死了，这是件极不礼貌的事情。
于是他选择沉默。
反倒是秦枫，跟个没事人一样打招呼，“晚上好，那维莱特。”
“嗯，晚上好，秦枫。”
那维莱特回答道，“接下来我们将要前往德波大饭店，你意下如何？”
言外之意在于，你的身体如何？
秦枫点点头，楼上的芙宁娜已经换好了华丽的礼服，尊贵如女王般走下来。
她一直是如此，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晚宴，也会以最盛丽的姿态出现。
这点因为担任水神而遗留下来的习惯，至今都还未改变，照芙宁娜说的，这叫仪式感。
而这种仪式感唯独在这间小公寓中进餐时不会出现，而离开了这栋公寓就会出现。
秦枫轻声问：“芙宁娜小姐，准备好了？”
“嗯。”
芙宁娜轻轻颔首，笑盈盈望着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我们走吧。”
此刻，八重神子和影还愣在厨房中。
八重神子片刻后回过神来，指着自己，“那我们呢？”
生怕今晚蹭不上饭。
秦枫看向她们，本来想留她们俩在家里吃烧黑的焦炭，但仔细想了想，太残忍了。
他笑着回答：“我们去德波大饭店等你们，你们尽快换好衣服抵达吧。”
话音刚落，八重神子和影直接拢入一心净土，一眨眼便又出现在了原地。
可这一次，她们穿着自己稻妻的专属服饰，红白巫女服与深紫肩甲和服。
一秒换衣！？这技术连秦枫都惊呆了。
那维莱特有些诧异看着她们的换衣速度，秦枫见状，走上前去拍了拍那维莱特肩膀。
他语重心长教导说：“那维莱特，与真正的神明相比，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话说得好像秦枫是他的长辈一样。
不过，那维莱特很重视秦枫的这句话，不仅是因为秦枫的身份。
更是因为雷电将军展露出那种意识空间的能力，就已经在他的意料外了。
“嗯，我知道了。”
那维莱特说着，跟上秦枫与芙宁娜的步伐，走出小公寓。
此刻是傍晚，街上的人不少。
在路人们见到芙宁娜和银发男子同时出现，身后还跟着那维莱特的一瞬间，顿时掀起了只属于新闻界的惊涛骇浪。
夏洛蒂更是躲在不远处，举着手中的相机，咔嚓一下，将这一瞬的画面记录下来。
而走慢了一步的影与八重神子，幸运的只在相片中露出半个头。
引起如此多人围观，那维莱特面色有些难看，不等他向路人解释。
芙宁娜已经开口了，“晚上好，各位枫丹的子民们，请你们安静下来，听我说。”
她的话就仿佛是带有魔力般，顿时压下了路边围观人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盯着芙宁娜，这位前不久才卸任的枫丹水神，心里满是敬意与崇拜。
在沫芒宫发布的公告中，芙宁娜女士是枫丹当之无愧的神明。
她将自己的全部力量寄存在谕示裁定枢机，通过某种方式化解了枫丹的预言危机。
如今的她，因为失去神力而主动辞去职位，丝毫不贪图职位所带来的利益。
这份公告与芙宁娜辞职的举动，完美地成为了枫丹人们尊敬芙宁娜的基石。
芙宁娜望着这些枫丹子民熟悉的面孔，笑着说：“我明白大家对我的认可与支持。
但如今，我已经不是水神了。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普通的枫丹人，融入枫丹。
成为人类，是我曾经亦是我如今的愿望。
现在，我希望大家把我当做一名普通的枫丹人对待，而不是曾经的水神，谢谢……”
哗啦啦……
四周响起如浪潮般的响声，身边，秦枫、那维莱特、八重神子和影，也不约而同鼓掌。
这份话语恰恰好，不沉重，也不轻浮。
芙宁娜原本还欠枫丹的辞职演讲，可能就在这寥寥几句话中讲完了。
之后人们虽然散开了，但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是在芙宁娜身边扫来看去。
他们无意冒犯芙宁娜大人，但却忍不住好奇曾经的神明会如何融入人群。
芙宁娜苦笑着接受民众的目光，这是她无可避免的挑战，今后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