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叔取出一把小巧的铜刀,不顾十指已秃,费劲地把铁牌从侧缝中分开,渗着鲜血的手指拿出了藏在其中的一张纸,举了起来:“这个就是!”
管事们低头把铁牌分开,同样拿出了里面的纸。
德叔展开纸张,念了出来:
“二十八年春,是夜,余于家中,以积病婴身,辗转反侧,苦痛难眠。以连日梦儿时事,先祖妣执吾手欲去,恐大限未晚,年寿将尽。虑及魁济新主未决,故留此书广以告之。
“余素与亲故缘浅,亲长见背,下无儿女,义子天麟智痴,而族亲贪恶非我所爱,此诚不可为吾家业之传续。
“余初建魁济,意在揽钱货以广济黎民困苦,数年建栈桥、粥棚、慈幼局凡二十三处,未觉安足。故魁济之新主,当承吾心之志。
“府中有女郎浅灵,聪慧果敢,仁义存心,更兼亲缘简单,其母姐皆为质朴善类,可胜大任也。余施恩于她,亦受恩于她,知其品性,愿以为义女,家业交付之,总统魁济店铺茶园凡四百余处,一应大权,皆在她手。若属当俯首听从,以为东主,勿行悖逆,特此相告。”
短短二百五十三字,却似满纸荒唐之言,众人一字一字看完,也一字一字地听完,莫不愕然把目光投向了灵堂上那个弱质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