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霞,是你去告发的?”
这个时候,陈百旺才发现公社的队伍里还有个女的。
“徐镇长。”
黄秋霞对上陈百旺可以吃人的目光,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陈百旺,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想威胁人家吗?”
见陈百旺还不承认错误,徐庆春的脸色也变得黑了下来。
“徐镇长,她这是诬告,我们并不是在卖肉,而是要集资建学校。
今天所卖的肉钱,我们将会一分不少的用在学校建设上。”
陈百旺狠狠地瞪了黄秋霞一眼。
“社员们,你们大队长说的是真的吗?别害怕,我们过来,就是替你们主持公道来了。”
陈百旺说的话,徐庆春压根就不相信。
“是真的,徐镇长,如果是别人打的野猪,我们不敢保证,但这些野猪是杨大夫打的,那就一定没问题。”
“是啊!杨大夫已经无偿给大家分了两次肉了,如果杨大夫想赚钱,直接送到食品站就好了。”
“杨大夫的觉悟之高,格局之大,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
刚才徐庆春大人冲进来,吓得社员们一个个像个鹌鹑一样。
现在徐镇长让大家说话,大家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杨大夫?是知青杨白衣吗?”
徐庆春愣了一下。
杨白衣的大名,在公社里是挂了号的。
刚下乡第一天,一天工还没有上,上山砍柴就抓到三头傻狍子,全部上交给了生产队,分给了社员们。
一个月前,狼群进了陈家屯,眼看就摸到猪圈了,杨白衣同志单枪匹马的把狼群拦在猪圈外。
仅凭一把弓弩一把刀,就把七头野狼全部击毙,保护了集体资产不受损失,又把狼肉分给了社员们。
这个年代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杨白衣做的这两件事,在当地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
陈家屯的社员们,只要是去其他生产队走亲访友,都会一遍又一遍的说这几件事,
所以杨白衣的大名,在整个公社都变得人尽皆知。
虽然很多人对不上号,不知道杨白衣是哪一个,但是杨白衣的名字,他们一定听说过。
“是我们没有搞清楚,可能是错怪你们了。
这样吧,陈队长,既然我们来了,这些肉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毕竟山上的物资也归集体所有。
我也不让你们白忙活,作为补偿,你们建学校的时候,公社会给你提供扶持,当时候我给你们调配几个老师怎么样?”
既然这些野猪是杨白衣打的,估计真的是闹出乌龙来了。
但是徐庆春毕竟是镇长,依然面不改色的保持着镇定。
“那可不行,山林是我们陈家屯的山林,我们打的野猪内部消化就可以了。
老师的问题也不用公社费心,我们早都安排好了。
知青同志们都是高中毕业生,完全可以胜任小学生的教学工作。”
陈大河翻了个白眼,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徐庆春啊徐庆春,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想要把肉拉走,还要我们的学校,帮你解决几个工作名额。
不用想都知道,只要自己同意了,到时候老师肯定是公社领导的家属。
“大河叔,我们也是一片好意啊!”
徐庆春讪讪一笑。
对陈百旺,徐庆春还可以利用职位强压,对陈大河他可不敢。
陈大河和自己的父亲徐战营,都参加过东北抗联,那是过命的交情。
“野猪是我打的,我能不能说句话啊?”
就在公社和大队部僵持不下的时候,杨白衣从萧复兴的身后绕了出来。
“杨白衣同志,你说吧。”
徐庆春看向杨白衣的眼神,带着一丝遗憾。
当时因为有人告杨白衣的黑状,遭到了所有知青的孤立。
杨白衣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让那个知青加入了他的队伍。
当初只是觉得杨白衣知道顾全大局,思想境界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自己也没有太当回事,就随便把他给分到了生产队。
谁知道他不但医术高明,打猎还这么厉害,自己怎么就把这么个宝贝给放了呢。
如果当初把他留在公社,现在这些肉不就都成公社的了吗?哪里还用得着和陈百旺他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
“徐镇长,既然你们来了,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
这些肉是用来筹集建学校的资金的,卖给谁都是卖。
我们的野猪肉五毛钱一斤不要肉票,公社需要多少,可以卖给你们,也算是公社对我们建校提供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