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
“季芙?”
“就是前些日子,您下来令关在柴房那个三等宫婢。“
稍微机灵些那个接过话头道。
“她好像疯了。”
还不等长顺反应过来,一道威严不失温润的男声插声,“谁疯了。”
正是重伤初愈的太子,脸色已经有了些血色,唇瓣微干,较之那几日可是好了很多。
那看守的二人慌慌张张跪安,“回殿下的话,是那个叫季芙的。”
“好端端,人怎么会疯了,长顺。”
霎时,沈宴迟语气便冷了下来,浑身释放着危险气息。
“殿下,奴才,奴才,见那丫头实在不知规矩,竟敢,竟敢趁着殿下昏迷之际,骑跨在殿下贵体之上,实在是大逆不道,所以,奴才就......”
“咳咳咳。”
沈宴迟听到骑跨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了几声,不悦道:
“谁许你这奴才擅自处置她了,孤的女人,不懂规矩,孤自会训诫。”
跪在地上的三人,听见太子那句,孤的女人,恍惚间明白了,季芙果真时得了太子殿下宠爱,原来不是他们妄自揣度。
听到自家殿下这席话,长顺更是不住擦着冷汗,心知自己是行差了,惹得主子不悦了,只是实在不知,为何好端端的,人就疯了,那臀杖才施了七杖,她便晕过去了,关在柴房里。
他长顺也不傻,殿下对这季芙上心,他不是看不出来,不过想着小惩大诫,略调教了一番,免得以后惹出更大的麻烦。
可不敢磋磨人,那饭菜也是嘱咐了,按照低位主子们的份例给她送去了。
莫非是这两个不长眼的做了什么手脚。
长顺细长眼睛微眯,转头对身后那二人,“快说,好端端的人怎么疯了,杂家可是嘱咐了好吃好喝待着的。”
“莫不是你们做了什么?”
那二人顿首愣住,随即砰砰砰磕头,不住道,“不敢,不敢,奴才不敢,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这几日不知怎的就疯了。”
“人在哪儿?”
“回殿下话,人关在柴房呢。“
二人忙回话。
“带孤过去吧。”
陆瑶月可不管这边的惊涛骇浪,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扇已经盯了小半月的窗,究竟有没有人还记得她啊,怎么还不放她出去。
吱嘎......
“饭就搁在哪儿吧,姑奶奶现下没工夫吃。”
她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叼着根稻草,都不太乐意回头看那送菜的小宫女,毕竟每次这人一来送饭送菜,她同送菜的说得热闹,只是这送菜的就跟哑巴似的,简直热脸贴冷屁股。
“孤瞧着你倒是还算自在,可不是像是疯了。”
好熟悉的声音?陆瑶月疑惑着,有些像那个暴君,她就着那个姿势,偏着头去瞧。
入眼便是一个欣长身影,含笑俯看着她。
“你好了。”
她干巴巴说了这句,又觉自个现下这个模样实在不雅观,别别扭扭地放了脚,站了起来。
不过这人怎么说她疯了?还有,他倒是好了,她救了这暴君一命,却挨了一顿臀杖,这样一想,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自从救了殿下您啊,奴婢可算是倒了霉,挨了一顿打,还关到这小柴房,要说不疯,恐怕难说得很呐。”
“猎场一行,孤是有试探你之心,只是长顺打你之事,孤确实并未事前吩咐过,孤定会罚他,当然,孤也有想得不周全之处。”
他温声说话间,抬手拿去她发上插着的金黄稻草。
二人离得近,气息纠缠,陆瑶月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还自己认错了,这下她倒是不好同他计较什么了,只是这人又在做什么,怪羞人的。
“罢了,你救了孤一命,那日你若是不来寻孤,孤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你是他人眼线,孤想,你应当也不会算计戮害于孤,孤也...极少遇到你这般有趣的姑娘了,留在东宫吧,孤打算封你做宝林。”
他这边说得是很是温柔,陆瑶月却注意到的是他所说另一事,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些人奇奇怪怪的。
“合着殿下是在试探奴婢,转圈耍弄奴婢。”
“是孤想得不太周全。”
陆瑶月左右乱看,不自在道,这人怎么又认错了,还挺会先发制人的,莫非是想补偿她?
“可是奴婢瞧着您并非很中意奴婢,难道是想补偿奴婢?奴婢觉得,补偿也未必需要封奴婢做什么宝林,随便赏点什么便好了,实在不必殿下您以身抵偿。”
她说得有些谨慎,挨了一顿板子,规矩突然就自发学会了不少,问时小心翼翼地去偷瞄沈宴迟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