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是不正常的苍白,手做拳头握着,身体绷得很紧,应当是没事的。
平奴微微挣扎开了手臂,“小姐是千金之体,不该和奴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
陈司雨被他挣扎开,当然也不会求着上去帮他,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大步地往前走,平奴用手背贴脸,热热的。
他们没跑太远,很快就到了之前的位置,陈司雨用手散了散四周传来的恶臭味,这里的人和妖都化作了养料,全部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太岁肉,只有一个慢慢长大的灵芝,看起来灵性十足,应当也是个好东西。
陈司雨将它拔下塞进自己的怀里,“快走。”
就在这一刹那,地动山摇。
“不好,地洞要塌了。”陈司雨直接就往外跑,碎石砸在她的脚边,她差点又要死了。
生死一线间,陈司雨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跳到旁边那处深不见底的湖里,平奴想都不想,跟着陈司雨一起跳了下去。
水很凉,陈司雨在水里睁开眼睛,平奴的手很有力地抓着陈司雨,陈司雨被他带着往外面游,他力气大,速度比陈司雨还要快。
“小姐,出来了。”平奴探出水面,陈司雨也跟着破水而出,两人都摸了一把脸,带着欣喜。
“走。”陈司雨开心地要往岸边游,芦苇晃动,似是有脚步声,平奴拉住了陈司雨的衣角,对另外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陈司雨点了点头。
平奴重新潜到水底下,陈司雨则微微靠近岸边,尽量和有声响的位置离得远了些。
“谁?”芦苇枯黄的叶子根本遮不住靠近岸边的少年,也遮不住水里的少女,少女微微低着头,颇为难堪地偏着头。
“嫂嫂?”
陈司雨诧异地看过来,“沈云安,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安露出一抹笑,陈司雨怎么看都觉得这笑不怀好意,“我也很奇怪嫂嫂怎么在水里,水里凉,嫂嫂还是快上来吧!”
陈司雨从水里浮起来,露出了洁白的锁骨,沈云安转过身,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
身后是哗哗啦啦的水声,沈云安将自己的外袍往那边送,“天气寒凉,嫂嫂还是别玩水了。”
冰凉的手指蹭过沈云安的手指尖,他的手指被冷得差点缩了起来。
她已经接过了外袍,裹在自己身上,沈云安还能听到外袍拖在地上摩挲的声音,他问:“嫂嫂好了吗?”
“好了。”陈司雨快步走了几下,来到他面前,她快冻死了,水底下反而还要暖和一点,“你身上有没有带火石。”
天寒地冻,一般人外出都是带火石,天气干燥,很容易就能生起火,陈司雨往平奴的位置看,平奴不见了,应当是看她没有危险,从别的地方离开了。
沈云安抱着地上的枯树枝,和陈司雨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开始点火,不一会儿,火苗肆意地燃烧,随着干枯的草木往上攀爬,陈司雨离火堆近了些。
“我出门时听到老太太在找嫂嫂了,与其在外风吹雨打,嫂嫂不如早些回家。”
“之前嫂嫂也听说老太太要将小叔关在家中,不让小叔在外惹事生非,小叔怕不是趁乱跑出来的。”陈司雨望着火光,身上暖洋洋的,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沈云安扬了扬眉,手中的棍子往火上戳了戳,火烧得更加旺了。
两个人都被暖得眯起了眼睛,地上多出了很多火石,沈云安还在往里面添火,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我也不同你多要,你手里的东西对我有用,我只取三分之一,如何?”
“你是要去都城?”
沈云安手中的棍子停了一瞬,“你也要去?”
陈司雨点头,“你带我去都城,我就同意分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司雨的眼尾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看人的眼神也是迷蒙的,可说出的话坚定有力,一点都看不出异样的地方。
沈云安嗯了一声。
他们两人在火堆前坐了很长时间,哪怕后面不用加火了,前面堆积的火石也散发着热气。
沈云安也就这么睡了过去,躺在沙地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太阳晒在身上,皮肤都跟着发烫,他才醒过来。
坐起来之后,他走到陈司雨的身边,毫无顾虑地从她的身上取走了自己的外袍,外袍被她弄脏了,不止有沾染上的沙土,还有不小心溅上的泥点。
抖了抖外袍,他都不需要摸陈司雨的额头,光是看她红色的脸颊,都知道她是发热了,从昨晚就开始了。
在一边的大河里洗了洗手,他手上的水没擦,就放在了陈司雨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陈司雨在睡梦中很不安稳,一会儿热一会冷,现在正是在难受的时候,觉得脸上很烫,有只冰凉的手摸在她的额头上,她不自觉用自己的脸去磨蹭那只手。
沈云安的手一顿,看见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