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柳西昭全心全意的相信父亲，倒是让柳思言的表情好看了许多。
老二虽说寻常混账了些，可到底与他哥不用。
念及此，柳思言的神情都温和了下来：“你安心，府衙的人已经去查了，必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他眼下看着柳西昭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这边的推测是没有问题的。
柳西昭必然是被人给害了。
听到柳思言这话，柳西昭才慢慢的稳定下来了情绪。
柳思言也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柳西昭因着受到惊吓，就连说的话也都是吞吞吐吐的，柳思言是谁，一听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你且说来，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为父，否则我真救不了你！”
柳西昭一开始还想隐瞒，可是听到柳思言这话，又不敢再隐瞒下去，只好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昨日儿子随着人一同去马场，撞到了……”
他将那件事情说了，末了又道：“但是他们昨日叫我回去之后，询问了一番什么都没有找出来，事后又送我回府了。”
若是想要害他，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动手呢，非得等到他再回到自己家？
柳西昭觉得这事儿不合理，柳思言却觉得十分合理。
甚至于，他还能猜到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做。
“我且问你，你这次回来，可曾遇到过什么人，身边又跟着什么人？”
柳西昭摇头：“什么都没有，就是儿子跟那个死去的小厮……”
话才说到一半，柳西昭骤然脸色煞白。
怪不得呢，那个死去的小厮，就是对方给他的警告！
念及此，柳西昭看着柳思言，哭得愈发害怕：“父亲，您得帮帮儿子啊……”
他哭着说不想死，看的柳思言也一阵心疼。
这是他的儿子，他怎么愿意让对方出事？
“眼下只能等等看，若是他们执意想要栽赃你，为父也只能另外想别的办法了。”
他说着，又觉得柳西昭不懂事儿：“你也是混账，那马场有什么好去的，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去凑热闹？现在好了吧，我看你要把自己给凑进去了！”
柳思言不说还好，越说越气，看着柳西昭，就带着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架势。
“我花那些银钱，为的是让你出头，而不是跟他们搞出来乱七八糟的！如今倒是好了，你还没出头，倒是先要没命了，这结果你可高兴了？”
对于柳思言的数落，过去柳西昭是不放在眼里的，他能够找出十七八个借口，可是现在不同。
他只有眼前一个救命稻草。
“儿子知道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抓住了柳思言的手，压着声音道：“父亲，您如今只有儿子一个孩子，还是您的亲生子，旁人可以不管我，但是您要救救我啊——”
柳西昭一开始的话，柳思言还觉得挺心疼。
但他的心疼才飘起来，就被柳西昭这句话个打的浑身一个激灵。
而后，一把攥住了柳西昭的手腕，半是震惊半是惶恐的问：“你说什么？！”
柳西昭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
柳西昭本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毕竟姚素心虽然十分宠爱他，可万一是编造出来的瞎话呢？
虽说他是相信对方的，但总要试探一下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而现在，柳思言的态度，直接让他把一切答案都证明了出来。
姚素心一个字都没有骗他。
“不止是我，还有哥哥跟妹妹，我们都是您的孩子，对吧？”
柳西昭妄图给他打亲情牌：“父亲，儿子与您血脉相连，您得管我啊！”
若是换了别的场合，兴许这一番话还有用，可惜现在这个场合不对。
且不说柳西昭现在闯了祸，单说外面还有那么多府衙的人呢，柳思言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能闹出来太大的乱子来。
所以现在瞧着他这模样，只是骤然的甩开了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在挑拨你，让你得了失心疯吧？”
说这话的时候，柳思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瞬间明白过来：“我知道了，姚素心是被你私藏了起来对吧，是她在妖言惑众？”
他说呢，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姚素心的下落，原来最后自己这个儿子才是家贼，必然是他将人给藏起来了！
柳西昭却不肯承认：“儿子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伯母如今失踪了，家里都在给她扣罪名，可儿子觉得她是冤枉的。她为什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不过是你们怕过去的事情被抖搂出来罢了！”
他说到这话，看着柳思言，只觉得失望得很：“您如今只剩下我这个孩子了，若是还不管，父亲，难道您准备着日后绝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