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他又哼了一声,道:“夫人来的好快,看来这府上处处都是你的耳目了。”
先前府上被清理了一番,他就觉得有些不安。
偌大的府上,都是沈雁回的人,那还能有他们的容身处么?
可他最担心的却是别的。
沈雁回将府上的人牢牢掌控着,若是按着别的事情倒是罢了,可如同这些小厮们所说,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兴国公府的家业,那日后还能有自己的好么?
柳怀义摆平了府上的亲人,到时候再继承了兴国公府的家业,他还有什么?
自然,这会儿的柳思言是不会自我反省的,就凭着兴国公府这点破烂,到底能不能入了沈雁回的眼。
沈雁回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叫耳目?府上动静闹得大,先将才小产的妇人关押起来,又将在外的子嗣请回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母前来关心一下,就成了耳目了。”
这话直接将柳思言给噎住。
他顿了顿,才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夫人如今辛苦……”
柳思言讪讪的笑着,朱氏却是忍不住了。
从沈雁回进门后,她瞧着这人就不顺眼,这么咄咄逼人的,可有半点将她的儿子当做夫君的模样?
因此,她冷哼了一声,也不顾其他,直接沉声道:“你倒也不必这么说,今日你不来,原也是要请你的——”
朱氏说着,指了指台下跪着的那些人,骤然冷声,质问:“沈雁回,关于你勾结柳怀义、陷害姚氏、谋害子嗣、坑害国公府的事情,你可认罪!”
朱氏气势凌厉,可惜半点没吓唬到人。
听到她这话,沈雁回只是瞄了一眼对方,神情冷淡的反问了一句:“老夫人,您这话算是从哪儿说起的呢?”
她半个字都不肯认,朱氏便道:“你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让他们自己与你分说吧!”
沈雁回不认罪不要紧,这么多小厮们都在呢,何况还有一个柳怀义,她就不信了,难道还说不过一个沈雁回?
但朱氏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说不过。
方才沈雁回没来的时候,小厮们口口声声说事情都是沈雁回做的,可是现在沈雁回就站在这里,他们反倒是不敢说了。
不但不敢说,且还在朱氏询问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那些都是您交代的,您就……您就承认了吧。”
这模样怎么看都带着点心虚的架势,沈雁回只道:“既然说是我交代的,那么我是何时何地、旁边有何人佐证?”
那小厮吞吞吐吐,末了将心一横,道:“便是前两日,府上当时只有您的丫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旁人。”
他说着,看了一圈,唯独不敢看沈雁回:“当时您说的清楚,只说这些事情,天知地知,若是奴才敢泄露出去半个字,绝对不放过我。”
一旁的小厮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夫人,我们原本也是为了您做事的,可是您想要谋夺兴国公府就算了,怎么还能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呢?我们只是想拿到钱而已,事儿都替您办完了,您总不能不认账吧?”
这二人起初还有些慌张,但大概是这一番话说的顺当,便愈发硬气了起来。
就连跟着柳怀义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都跟着纷纷点头:“我们也听说了,在国子监的人说,夫人待大少爷不同,为的就是要让他取而代之!只是二少爷在府上多年,若是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恐怕此事说不过去。”
这些人恨不得从言语里就直接将沈雁回给摁死,就连朱氏也洋洋得意了起来。
而一旁的柳思言,则是若有所思。
最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安静,自己则是看着沈雁回,问:“夫人,关于他们所说的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雁回点了点头,说:“自然是有的。”
她扫了一圈这些人,最后定在了柳思言的脸上:“他们话里的意思,我也清楚了,无非是说我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要谋害大夫人跟二公子,一个就是想要谋夺兴国公府的家业。”
沈雁回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清朗。
柳思言不知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说:“不错,咱们夫妻多年,你何苦做到这个地步?岂不是谋害我们夫妻感情?”
沈雁回嗤了一声,反问:“我倒是想问一句,我为何要害他们二人?”
柳思言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惊世骇俗的,闻言便道:“他们不是说了么,你要谋夺兴国公府。”
这话一出,柳思言就察觉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沈雁回鄙夷道:“一个兴国公府,如今不过是空壳子罢了,也配让我谋夺?”
她这话嚣张得很,却让柳思言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但沈雁回的话还没完。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