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个眼色，眼见得差不多了，这才让衙役们帮忙拉架。
不过，还是拉了偏架，让柳思言又挨了几脚。
这会儿柳思言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被扶到轮椅上已经连坐都坐不稳，整张脸更是被打的面目全非。
沈耀尤嫌不够，先给府尹拱手，又道：“今日之事，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府尹笑眯眯道是无妨，沈耀这才看向沈雁回：“跟我进宫。”
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府衙的乐子传的快，这厢姚素心才状告完，他们当值就得了消息，于是一群人急匆匆的给自己报信。
别家的是乐子，到了自家，那就是祸事了。
先前沈耀就知道，妹妹是存心要和离的，也清楚妹妹受了委屈。
但当时他怎么都没想到，柳思言竟然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
两儿一女，名义上是过继，其实都是柳思言亲生的！
沈耀当时就气血上涌，这会儿过来后，先将人给打了一顿，才觉得理智归拢了点。
“不是要休夫么，这事儿得让圣上裁夺！”
他脑子清楚的很，今日这事情，就得趁热打铁。
如今京中都觉得沈雁回受了委屈，这个时候提出休夫，谁也说不出错处来，可若是事情拖得久了，等到大家都默认了沈雁回原谅对方，那时候再闹起来，说不定有人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呢。
所以这事儿就得快。
沈耀想的明白，沈雁回也瞬间明白了哥哥的意思。
她先给哥哥行礼，这才含泪道：“今日受此屈辱，我必要请皇上给我一个公道的！”
方才府尹说完，她就觉得去见圣上可行。
原本还想着怎么将人给带过去呢，哥哥倒是过来给了她助力。
这么误打误撞的，帮了她的大忙。
沈耀倒是不知她所想，见她听话，也觉得满意了些，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压住了柳思言，不由分说的带着他进了宫。
他原本还想押着那姚素心一起的，谁知姚素心早在柳思言被打的时候，自己就先吓得逃窜了。
沈耀暂且收了这个念头，但上了马车后，看着沈雁回还是有些不满。
“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吧？”
除却最开始的生气，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沈耀还是了解的。
有了理智之后，再想这事儿，就觉得怎么看都赶巧。
当着沈耀的面，沈雁回也不敢撒谎了。
她先是点头说是。
而后，才将这段时间的谋划说了一番。
“所有的事情，我都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不管是柳西铮谋害柳思言；
还是嫁祸姚素心，导致他们反目；
亦或者是后来的柳烟容出手，这其中都有她偷偷下眼药。
沈雁回睚眦必报，并不是好人，她要的就是让这些恶人都付出代价。
但她必须是干净的。
至少明面上，她得是清白无虞的。
所以她都在暗地里搅弄风云，直到现在，一切都达到了目的。
她顺水推舟，借由安排的“杀手”，让姚素心草木皆兵，刺激之下，直接将所有的真相揭露。
若是只有一件，兴许姚素心不会失控，可这段时间的每一桩事儿，都是压在姚素心身上的砖石。
如今姚素心彻底被压垮，也让她如愿以偿。
按着她的计划，今日她以此事为由休夫，之后姚素心跟柳思言的反目里，会将柳思明的死因也一并公布。
到那时候，便是柳怀义母子报仇的时机。
而现在，事情都在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
沈雁回这话，也让沈耀的脸色沉郁下来。
她说完之后，沈耀好半天没有开口。
于是，沈雁回也难得有些忐忑。
虽说自幼她都是横行霸道惯了，可她都清楚地很，那是因为兄长心疼自己，所以她虽然顽劣，对于兄长，却总有一份敬畏心思的。
“兄长……”
听到她叫自己，沈耀睨了她一眼，又在看到她这点怕劲儿之后，冷哼一声。
“我不是你兄长，你是我祖宗！”
打量他不知道呢，沈雁回现在装的委屈，可是若是有下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如今卖惨，不过是知道事情闹得太大，怕自己怪她，所以先装可怜呢！
话是这么说，但沈耀的脸色还是温和了一点点，问她：“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当初不告诉家里，若是今日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还打算自己处理？”
这么一想，沈耀就跟变脸似的，狐疑的问：“还有，从你说不让我管柳思言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了些什么？”
也是他脑子大条了，这个妹妹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