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大姐,早饭还没吃吧?”
夏青青假装没发现她们吵架了,笑盈盈地问。
“没。”程月云挤出一点笑,还朝女儿看了眼。
“刚起来,没来得及吃。”
沈秋雁爽朗地笑了笑,只当没看到她妈的白眼。
其实是母女俩早上起来又吵了一架,确实没顾上吃早饭。
起因是沈秋雁想泡杯茶,一不小心放多了茶叶,把程月云给心疼坏了,忍不住念叨了几句,然后爆发了大战。
沈秋雁算起了小时候的账,这笔账她算无数次了,沈秋白他们四兄弟,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煮五个鸡蛋,那时秋白没生,老四还吃乃,我们正好一人一个,结果煮的时候五个,起锅变成四个,您非说是我吃了,四个蛋你们吃得喷喷香,就我干看着,这事我记一辈子!”
“你干看着了?你是只记仇不记恩哪,你爸把他的蛋给你了,你吃得比谁都香,你还记一辈子?你个白眼狼!”
程月云说起这事就冒火,鸡蛋是女儿煮的,煮好了少一个蛋,她当时也没多想,就顺嘴说了女儿几句,没想到这死丫头那么能记仇,时不时就拿出这事算账。
关键是,死丫头的蛋可没少吃,丈夫没舍得吃,把他那个蛋给了这死丫头,她心疼丈夫,就把蛋黄给了丈夫,自己吃蛋白。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这死丫头捧着蛋,躲在厨房里偷摸吃,因为吃得太急,差点噎死,还是她过去用力拍了一巴掌,才把这死丫头的命给救回来。
“你还打我了,打得那个用力,我肋骨都差点被你拍断,你打得可真狠哪!”
沈秋雁又算账了,这事她一辈子都记得。
她妈那一巴掌,拍得可真用力啊,骨头都差点断了。
程月云气得差点吐血,手指着这逆女,破口大骂:“我怎么没一巴掌拍死你?你个死丫头拿了你爹的蛋,跑厨房里偷摸吃,跟黄鼠狼一样,鬼鬼祟祟的,吃得太急,蛋卡嗓子眼了,要不是老娘拍你一巴掌,你现在还能站我面前大逆不道?我当初就该拍死你,省得让你这祸害活下来忤逆我!”
“我咋不记得了,您编的吧?”
沈秋雁很怀疑,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反正就记得,她妈冤枉她偷吃了蛋,还用力拍了她一巴掌,差点拍死她。
“我……我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记得啥?你就只记仇不记恩,打死你个白眼狼!”
程月云气得四处找趁手的东西,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脱下脚上的鞋,追着打。
夏青青和沈秋白在外面看了好一阵戏,等母女俩累了,这才进去,当啥都不知道。
沈秋白已经交接好了工作,这两天都有空。
“我们先去吃早饭,再去逛城隍庙和外滩。”夏青青笑道。
“行,你们安排。”
母女俩都没意见,她们以前来过沪城,但没逛过,今天打算好好逛一逛。
早饭吃的汤包和蟹黄包,还有烧麦,都是沪城特色。
“这烧麦居然是面皮包糯米,头一回吃,味道怪怪的。”
沈秋雁吃不惯烧麦,她爱吃肉馅的烧麦,咸豆浆她也吃不惯,不过蟹黄包和汤包她都爱吃,还有生煎馒头,全都合她的口味。
程月云的口味和她一样,母女俩喜欢吃的都一样。
“妈,你吃这个锅贴,好吃。”
沈秋雁夹了只锅贴,放进程月云碟子里,很自然地说着。
“不错,香!”
程月云也很自然地夹起来咬了一口,夸赞了句。
母女俩完全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又好得像亲娘俩了。
夏青青有点懵,她还想着要调解一下,没想到自个就好了,一点铺垫都不用。
沈秋白冲她挑了下眉,给她夹了只烧麦。
他早习惯了,他妈和大姐比痴男怨女还奇葩,吵的时候要死要活,好的时候蜜里调油,母女情还是很能禁得起考验的。
母女俩头碰着头,亲热地一起吃早饭,还交换着自己爱吃的口味,夏青青凑在沈秋白耳边问:“我挺好奇,那个蛋,到底是谁吃了?”
“我二哥,他不敢说,怕被打死。”
沈秋白忍笑回答。
他二哥如果说出来,他妈和大姐绝对要混合殴打,所以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只除了他妈和大姐。
夏青青嘴角抽搐,好有爱的一家人。
吃过早饭,他们去逛外滩和城隍庙,还有豫园,拍了不少照片,一天逛下来,程月云和沈秋雁都疲累了,回家休息。
八十年代的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