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罐中还有前两天下雨的积水,余晖随手倒在墙角,心中默念:
“辨!”
熬药罐果然发出了淡淡的绿光,比起之前那枚铜针,要浅了很多。
但比李美琪脖子上那块玉佩倒是绿多了……
按照小白的说法,铜针只值二三百,那这个罐子,估计也就一百多块钱。
就算小白话里有水分,那枚铜针给开低了,算他出手能翻个三番儿,也就千八百,就算翻个十倍也就两三千块钱。
再看这熬药罐,绿光淡了这么多的话,最多也就能卖个百块钱。
一会儿看看小白能开什么价,价高的话, 给他便是,不过按照小白之前说过的作保,八成还得回去过老鱼那关才能敲槌拍板儿……
如此想着,余晖提着熬药罐走到偏房门口的水缸旁,取了几瓢水,简单冲刷几下,这才提进了正屋。
就这么往地上一放,小白欣喜若狂。
罐体虽然被烧的漆黑,再加上被余晖那么一冲洗满是水渍,但罐身上那个明显的药字便能说明一切!
瘦金体。
这字体创于唐朝,宋代的时候风靡一时,能用这种字体雕刻,没准这熬药罐子就是唐宋时期的产物!
一眼货!不能再看了!
小白努力进行着表情管理,转头看向老支书:
“爷爷,这个确实是个老物件,跟您的听闻也对的上,差不多是清朝的东西,虽是没有大残缺,但还是能看出些个磕磕碰碰……”
“这一件,我估计能给您出到一千多,再高我不敢说了,得带回去让家里长辈看看。”
余晖听完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这玩意儿可没刚才那枚铜针值钱。
但看小白胸有成竹的样子,余晖心里又打起了鼓。
莫非是因为刚才报价低了被自己给留下了,这一次故意这么说的?
可辨字诀应该不会骗自己啊……
“真没看出来啊,这么个熬药罐子还能卖这么高的价,那等你走的时候带上,到时候跟家里长辈商量好,钱还是给余晖就行……”
“本身这个药罐就是余家屯的村民代代相传,现在有点病都吃西药了,这熬药罐换成钱支援建学校,也算是发挥余热了。”
老支书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满意。
说话间李美琪已经抱起酒坛开始帮老支书斟酒了:
“爷爷,您再来一杯。”
“好好好,小胖仔,我再喝一盅就刚刚好,明天还要去乡里,喝多了该误事了,你们酒量好就多喝一点,我这一盅,慢慢陪着。“
老支书说完看向余晖:
“晖仔,你不喝酒,就多吃菜,怎么几年没见,饭量反倒退步了?”
余晖闻言再次抱起碗筷:
“嘿嘿,知道了爷爷。”
这一次,余晖又吃了三碗饭。
小白显然是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了,再加上饭菜确实可口,尤其是还收到个老熬药罐,心情大好,吃了两碗饭,喝了四盅酒。
孙培文体型虽是健硕,但饭量并不大,吃的跟小白差不多,但是酒喝了六盅。
李美琪吃了四碗饭,喝了七盅酒。
几个人道别离开的时候,老支书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跟老伴说道:
“真有这么四个棒小伙子天天在家里吃喝的话,我那点棺材本,还真是撑不了多久啊。”
老伴也笑了,看着跟其他几人有说有笑得余晖,满眼慈爱:
“小晖真的长大了。”
李美琪跟孙培文睡在临时扩大的小屋里,余晖跟小白则睡在另外一屋。
这一整晚,小院里都能听到李美琪震天的呼噜声,还有孙培文辗转反侧身下床板的吱嘎声。
与此同时,深州市北郊采石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
车门大开,何磊就站在车门旁,一脸恭敬:
“太保,那个收货类很识相,我一吓唬,他就乖乖给玉送回来了……”
车内传来了低沉的回应:
“这块玉不对,这根本不是采石场里出来的那块。”
何磊一听,吓得直哆嗦:
“咦!不可能啊,偷东西那小子亲口承认类,这错不了,还有那个老鱼,都吓成那样了,他不可能敢拿假东西糊弄俺……”
“我再说一遍,这块玉不是假的,只是被掉了包!安魂羊玺,羊玺!羊呢?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圆不出溜的玩意!?”
车内被何磊唤作太保的人语气瞬间提高。
“啊这……太保,您别动怒,俺现在给老鱼打电话,让那熊货把东西吐出来……”
何磊说着就去掏手机。
“现在打电话有屁用!偷东西的人呢?”
太保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