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陈家不断在死人。
其他村民都下意识的远离陈有为一家。
现在陈有为家就剩下孤儿寡母,族亲不仅不帮忙,还企图吃绝户。
九希扫了眼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陈国望,叹气。
“望弟过来,姐姐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这话一出,一旁没说话的妇人终于抬头,看向女儿,皱眉:“九希,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可以不去?!”
九希刚想说话,这具身体的母亲何秀情绪激动。
小心翼翼的将丈夫牌位放好,眼眶红肿湿润。
“九希,妈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不要担心,还有你两个舅舅呢,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这个大学你必须去,只有你出人头地,才能为你爸和你堂弟申冤。”
九希没说话。
何秀不知道的是,原主去学校的途中,就被人拐走,消息传到大河村,何秀当场就晕死过去。
噩耗一个接一个,命运仿佛不愿放过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
等何秀醒来,又接到小儿子陈国望落水溺死的消息。
一连遭受失去儿女的打击,何秀疯疯癫癫,但为母则刚,儿子没了,女儿还在。
就算散尽家产,也要找到女儿。
可命运从未降落在原主一家。
几年后何秀确实找到了原主,但那时原主被关在猪圈里,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
而最让何秀崩溃的是,女儿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隔壁村里!
何秀彻底疯癫。
何家两兄弟报警,警察却说:“你侄女已经疯癫,而且为张老大生了两个孩子,你们确定救回来后还有人愿意要她吗?你们能照顾她?”
何家也穷。
将张老大揍的半死,威胁他要是敢对原主不好,打断他两条腿。
村长为了获得文明先锋村的称呼,让人把何秀送回娘家。
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护送的人没看住何秀,何秀在马路上跑,人被超速的大货车碾的稀烂。
村长给何家赔了两万,说这是碍于人道主义才给,毕竟是何秀自己乱跑才被撞死,要找就找货车司机。
何秀的两个哥哥讨要说法,被流氓地痞打了一顿,何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去报警吧,警察也就调解一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可以说,原主一家人死的死惨的惨,简直是被霉运笼罩,不是死人就是失踪。
而原主的失踪自然不是偶然。
可以说,一个偶然偶然,但两个偶然就是有意为之。
原主与大伯一家的遭遇,显然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何秀还在说,却见女儿没有什么表情,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声音严厉:“九希!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愿意听妈的话了?”
九希这次没有给何秀说话的机会。
直接打断何秀:“妈,要么我不去读大学,要么我们一起去,你和弟弟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找个轻松的活计,也能讨生活。村里太乱,我不放心你和弟弟。”
何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松了口气,笑道:“你这孩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听话不要犟,我和你弟弟等你回来杀鸡吃。”
十岁的陈国望拉住九希的手,声音坚定:“姐姐,你去读大学,我已经长大了,能帮妈干活的。”
“不可以,这大学我申请线上学,或者保留学籍留学一年,妈你不要操心,我会和学校沟通的。”
何秀说不过九希,指着九希想骂又舍不得。
只能跟在九希后面哭。
九希睡觉,何秀就躺在九希床上哭。
九希上厕所,何秀也跟着,总之默默流泪。
要是换作原主,怕是早就心软答应。
但九希当做没看到何秀在哭,人往竹床上一趟,鼾声渐起。
何秀看着睡觉的做梦的九希,又气又急,她是拿这个犟种没半点法子。
第二天一大早,九希赤脚站在院子里刷牙梳头。
家里穷,即使很多人都过上了有手机的生活,原主一家还游离在吃不饱吃饱的边缘。
九希皱眉,盯着往两边挤压变形的牙刷盘算陈国栋的事。
陈国栋的尸体已经烧了,九希想从尸体上下功夫也有些难度。
可惜来晚一步,不然九希也能从陈国栋的尸体上找出端倪。
不过倒是可以去陈国栋死的地方追魂。
何秀昨天哭了一夜,今天眼睛就很不舒服,酸痛火热难受的很。
这几天因为陈国栋的事,何秀一个人忙里忙外,神经紧绷,九希摊牌不去读大学,对她的打击可不小。
九希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与何秀透个底,不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