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想到春节前省·委高层居然还有变动,如容小姐所明示,她舅舅、白山省副省长容沧海空降七泽!
华丽不再担任省·委常委、省·委职务,另有任用;
容沧海任七泽省·委常委、省·委;
龙玉兰不再担任省·委常委、省·委统战部长职务;钱朗不再担任省·委常委、正法委书计职务;
郭文章任省·委常委、省·委统战部长;
朱冬冬任省·委常委、省正法委书计!
三位卸任省·委常委只有华丽后面加了“另有任用”,实际上就是“另有重用”的意思,作为京都吴家子媳,华丽在七泽的表现还比较靓眼,一方面迅速与曹巍结盟,利用京都人脉积极全面宣传七泽,树立曹巍理性务实领导形象且效果显著,使其短时间内住局势并获京都高层认可;另一方面扎根基层体察民情民意,了解并掌握来自基层第一手真实材料,撰写了多篇含金量很高的调研报告,深得吴家大院首肯。
龙玉兰和钱朗都是传统意义本土系干部,随着他俩提前退二线,象征着艾保华为代表的地方势力彻底退出正治舞台,取而代之的郭文章、朱冬冬也是本土干部,也曾深受艾保华赏识,但“也”字本身就说明微妙区别,象朱冬冬脸上就贴的金全友的标签,快速晋升固然令省府大院惊讶,也说明金全友沉下心来准备两年后再接棒;郭文章则说不清靠着什么关系,谁都没想到八年衡泽市委书计不是其仕途辉煌顶峰,而只是,之后从省发改委主任到副省长如今的省·委常委,足见官场脉络有时很清晰,明眼人可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很混沌,似花非花模糊难辨。
容沧海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总体感觉与华丽差不多都是镀金的,京都传统家族子弟走一个来一个,主管相对务虚的宣传系统,在地方特别基层没有太大影响力。况且说实话相对家族嫡传子弟,容沧海、华丽之类的“外姓”终究弱些,仕途进步空间也有限,
除了柴明舟,七泽上下均不清楚容沧海与蓝京之间曲折隐秘的关系,这一点非常好。
官场不但要有所有人看得见的明牌,还要有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的暗牌,往往来说,暗牌的威力要比明牌更大。
容沧海到任后第一件事便邀请蓝京茶叙,但只喝了15分钟还没聊几句便匆匆结束,因为接到钟宣部通知组队到西欧考察学习,时间约半个月左右,过了春节才能回来。
蓝京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内心却有些如释重负,跟容沧海这种风格的领导谈话太累,同为“舅舅”,念松霖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弯,容沧海却不直说几乎每句话都绕起码两个圈,必须全程保持高度紧张否则很容易错过或误解他的意思。
这还是容沧海嘴里的“自家人”,可想而知如果他的对手或素不相识的,要摸准其真实想法有多困难,容小姐笑谓舅舅就是官场真正百炼成钢的“官”,修得四平八稳尤如金钟罩护身,寻常人等压根挑不出毛病,不过他也只能抓相对务虚的工作,如果负责经济金融,这种含糊其辞、说一句留三分余地的风格要把手底下人急死。
说得太对了!蓝京深有同感。与容沧海接触了两次,尽管有燕家大院外加容小姐的关系,不知怎地总感觉达不到念松霖那种自家舅舅式的亲切,好像……好像家里远房亲戚来往一样,每次见面很客气很热闹,喝起酒来也其乐融融,但仅仅如此而已,不可能有更深入的交流。
当晚回到华桥区府大院,秦铁雁已在办公室等了很久。
关于追查恽哥的下落,此前在王小陆经常活动的市郊区域查无此人,三原镇也无人认识,秦铁雁捧着派出所筛选的名单琢磨了几天几夜,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象王小陆这样的乡镇卡车司机不可能结识行业大佬、道上大哥,而且称得“哥”级的人物又怎会动辄转零星运输小单?因此王小陆尊称的“恽哥”或许是哪个运输公司或车行跑腿的小人物!
以此为据展开扩散性排查,很快定位城郊结合部一家私营货运公司,负责看守门店的叫潘恽军,四十多岁,据暗中调查情况此人对老板相当不满,经常抱怨薪水少、加班多、拚死拚活做事还莫名其妙挨骂;也有风闻他每每趁老板不在,偷偷将门店接的单子转给外面跑运输的个体户,一来挖老板墙角泄愤,二来自己也捞些小回扣,所以联系时也比较谨慎,要么四处跑地打公用电话,要么频繁更换临时手机卡,回扣只收现金,从来不肯转账。
遥泽乡镇方言里面“恽”与“军”容易混淆,几方面合计基本就对上了。昨夜秦铁雁在詹泊配合下实施抓捕,凌晨三点多一举抓获酣睡正香的潘恽军,审讯时他对罪行供认不讳,承认自己非但转单挖老板墙角,还私下接“黑单”即承运来历不明的货物或赃物,以及见不得光的脏活儿。
比如这回接的单子,虽然潘恽军在王小陆面前拍胸脯保证撞完之后肯定能顺利逃脱,心里却透亮这一单基本是拿命换钱,因此特意跑到城区打公用电话,也不允许王小陆在郊区一带露面以免麻烦。
因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