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阵阵,一道鸣笛声过后,耳畔响起清晰的叫喊声。
“阴姐?阴姐——”
陶晴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
秦绍洲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呢?叫半天都不应。”
他低声道:“虽然我是相信阴姐你的,但要是仁哥知道你跟宋泽易的兄弟走一块,他绝对会生气的。”
她还和宋泽易做过朋友呢,张仁岂不得气死。
陶晴在心里暗暗吐槽。
当然这话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她漫不经心地说:“你别瞎操心了,不会有事的。”
秦绍洲皱了皱眉毛:“可是…你跟仁哥……”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陶晴笑了笑,随后慵懒地解释道,“那个男生就是让我给他介绍下北镇街,我收了他的钱,只好带他逛一逛。”
“我跟他没任何关系。”
秦绍洲难以置信道:“你陪他逛了一下午?”
陶晴唔了声:“差不多吧。”
这话说完她就感觉秦绍洲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似是幽怨。
陶晴好笑道:“你干嘛?”
秦绍洲撇了撇嘴:“认识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和我逛过一下午。”
“还不是你要么忙着打游戏,要么忙着打棒球,我都不好找你玩。”陶晴眉眼带笑,安慰了一下,
“要是难过,等天气好了咱们一起出去逛,不过到时候你别放我鸽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诚然如程野所说,她人缘很好,但只是看起来,她真心的朋友其实并不多。
也就杜乔、段潇、秦绍洲三个,如果半个月前没和宋泽易闹掰的话,还能加上他。
秦绍洲立即信誓旦旦地说:“那行,我保证不会再鸽了。”
陶晴也就听听,并不当真,他哪次不是忙着自己玩去了,打电话都没人接的那种。
秦绍洲家也是住在老住宅区,跟陶晴家隔了两个房子。
他俩可以称得上发小,对彼此家里的事再清楚不过。
穿过巷子,秦绍洲将棒棒糖的棍子吐了出来,迟疑地说道:“对了,听乔乔说,你妈回来了?”
陶晴眼眸微微闪烁:“嗯。”
“去了趟医院人应该正常了点吧?”秦绍洲小心翼翼地问道。
陶晴坦然道:“我跟她就相处了一会,还不太清楚。”
她顿了顿:“不过,貌似好了一点。”
“那就行。”秦绍洲松了口气。
他送陶晴到她家门口,两人就此告别。
房屋内开着暖橘色的灯光,陶晴在门外也能看到。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常春藤,绿色叶片垂吊于青砖墙面,几乎将整个墙面覆盖住,在冷风中微微摇曳。
陶芝苒没在的一年,陶晴本不想管它的,可真的看到它渐渐发黄干枯时,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看到即将凋败、稀疏冷落的常春藤,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植物会因为没有得到照料而腐烂,人也一样。
陶晴在门口站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没等多久,门就开了。
看着屋内的人,她有一瞬愣神。
陶芝苒身上系了个围裙,脸上有些黑炭,看到陶晴,有惊讶和生气,但更多的是生气。
“你死哪去了呀?手机也没带,怎么倒个垃圾就倒了一下午!”
陶晴平淡地说:“我去哪有必要告诉你吗?”
看到她那副死人脸,原本就被熏了一脸的陶芝苒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道:“我是你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前提是你跟我好好说话了吗?”陶晴径自走进去,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陶芝苒,
“还有,你关心过我吗?没关心就别说是我妈。”
“我怎么没关心你?我问你去哪了不是在关心你?”陶芝苒关上门,走到她面前,“我特意买菜给你烧晚饭不是关心你?”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吗?”陶晴嗤笑一声。
陶芝苒不满她的表情:“难道我们要僵持一辈子吗?”
“十六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陶晴毫不在乎地说,“要怪就怪你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一手促成的。”
陶芝苒沉默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陶晴身上,语气柔和了些:“外面下着雨,你是怎么回来的?”
陶晴倒了杯水,喝了口才不急不慢地说:“秦绍洲有伞,他送我回来的。”
“你和他玩了一下午?”陶芝苒皱起眉毛,严肃地盯着陶晴。
“是啊。”陶晴无所谓地回答。
“我让你不要跟那种小痞子玩,你怎么就是不听?他会把你带坏的!”陶芝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