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吧。”陶晴穿过巷子,对身边的张仁说。
“真的不搬过来住?”张仁望着前面点点光亮的老旧房屋,再次确认道。
“不用了。”陶晴平淡地说。
张仁沉默了片刻,说:“要是她还对你不好,就搬到我那里。”
陶晴轻笑道:“用不着,送她去医院就好了。”
张仁皱了皱眉,沉声道:“我那环境不比这好?”
陶晴云淡风轻地说:“我住习惯了。”
张仁想了想说:“一有不对劲就通知我。”
“嗯。”
——
陶晴路过秦绍洲家,抬头见二楼的灯已经熄灭,看了看手中的伞,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你的伞我明天给你吧。】
过了几秒,对方回道:【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不用给我。】
看着上面的文字,陶晴抿了抿唇,合上手机,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家走。
自家屋子楼上的灯亮着,看来陶芝苒下班回来了。
陶晴打开门,客厅的灯是关着的,她摸着黑上楼回自己房间,开灯,将伞小心地放到架子上。
她来到桌前,看见桌上的书本被摆放整齐,有些错愕,指尖轻触桌面。
原来她的桌子是这副模样啊。
她向来懒得收拾,书都是堆杂在一起。
那人有多少年没进她的房间了,她感到陌生,又有几分克制不住的喜悦。
沿着平滑的桌面往桌角划去,很快发现少了一样东西,她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走出房间,朝隔壁房门重重拍了拍。
陶芝苒在给经理打电话,听到外面突然那么大动静吓了一跳,随即恢复平静,继续对电话道:“经理,你能再给我次机会吗?”
“说了不行就不行,你另找出路吧。”
“喂经理……”
对方电话已经挂断。
门外越拍越响,陶芝苒皱紧眉头,一脸烦躁地打开门:“做什么呀?”
陶晴十分焦急地问:“我放在桌上的那半张纸去哪了?”
陶芝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随口道:“我抹了桌子就扔掉了啊。”
陶晴顿时火大:“你凭什么擅自拿我的东西?”
“不是,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平时都没怎么进你房间,我给你抹下桌子你还生起气来了!”陶芝苒觉得莫名其妙。
陶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一想到这纸巾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用了就难受,咬着牙道:“不需要!”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没良心呢?你妈咪我供你吃供你住的,拿了你半张纸就跟我吵起来了!”陶芝苒震惊又愤怒。
陶晴听她这么讲,表情变得冷漠:“我是没良心,你的良心是狗吃了都嫌恶心!”
陶芝苒嘴巴一张一合,被噎得说不出话。
“除了生下我住在这破地方以外,你给过我什么?要不是我出去挣钱还有骆医生资助,你打麻将欠的钱还得了吗?!”陶晴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有脸说出那种话的。
陶芝苒接不上话,开始蛮不讲理道:“你也知道是我生的你啊,你给我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呵,这才几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陶晴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暗暗鄙视自己竟然有一瞬觉得她会变好。
陶芝苒眼神慌乱不已,转移话题道:“我问你,我好不容易在‘花都’找了份事做,那经理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干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有病?”
“你还骗,人经理都跟我说了,是张仁叫他这么做的,你现在仗着他给你撑腰,存心不让我有工作是吧?”
“我可没叫他这么做,你要有本事就再找其他工作啊,跟我急什么?”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公不疼女儿不爱的……”陶芝苒捂嘴哭泣,脸上挂着泪珠子。
陶晴看得想翻白眼,这是又演上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让张仁辞退你。还有,你以后别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擅自动我的东西。”陶晴说完径自离开。
进了卫生间洗漱,她还很气,不清楚气的是纸巾没有了还是陶芝苒说的那番话。
也许都有,可这有什么好气的,不是一直都知道陶芝苒就那德行吗?
陶晴,你今天情绪太外放了,这样不行。
不在意就没事了。
她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
自那天晚上过后,陶芝苒很快又找了一份工作,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当保洁员。
具体叫什么陶晴没问,听陶芝苒说是托了某个初中同学的关系进去的,包吃包住,一个月休息三天。
可以不用跟她共处一个屋檐,陶晴很满意。
每天上午在咖啡厅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