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解释道：“之前没见过你有这个钥匙扣，我以为是别人的，就把它放在抽屉里了。”
陶晴轻轻抿唇，捏了捏q版的御坂美琴：“这是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
“别人是谁？”
“……”
“你不说我也知道，”张仁自嘲般地笑了笑，“是程野，对不对？”
陶晴心底有些慌，脸上看不出什么，沉默不语。
张仁又问：“你喜欢上他了吗？”
陶晴这会儿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她依旧神情自若，只是藏在被子里的一只手用力揪着衣摆。
她下意识地否认，似乎并非本意，不然心口为何会有一丝阵痛。
良久，张仁叹气道：“是他救了你。”
陶晴不禁错愕：“他为什么会……”
张仁打断她，异常平静地说道：“杜乔昨晚打不通我们的电话，就叫他来救你了。”
陶晴低头摩挲着钥匙扣，眼里流露出感激之色。
“以后你跟程野单独出去不用刻意隐瞒。”张仁舌根涌上一丝苦涩。
陶晴忽地抬起眼睑，这样的话语是她始料不及的。
“昨晚哨子跟我说了很多程野的好话，什么待人礼貌，温和友善，把欺负你朋友的人送进看守所……”张仁垂着脑袋，朝她细细道来，
“这些我听了之后很烦躁，甚至对他更加厌恶，可当我知道他昨晚冒着大雨救你的时候，我好像……对他的敌意消了那么一点。”
陶晴在听到“他昨晚冒着大雨救你”这句话时，心脏跳快了好几下。
他说完，整个病房变得很安静，只剩下窗外雨滴落下的声音。
“仁哥，早餐来了！”一个黄毛这时拎着早餐袋进了病房，见到睁开眼的陶晴惊讶道，“阴姐你可算醒了！”
“仁哥对你是真好，四点多就开始在这守着你了，眼都没合一下，早餐也没来得及吃。”黄毛走到张仁旁边，把早餐袋交给他，冲陶晴挤眉弄眼，
“还是哨子说了句‘阴姐醒了会饿’仁哥才叫我出去买早餐的，我可不得出去帮阴姐你和仁哥的早餐都买了啊。”
“你话怎么那么多，东西送来了就赶紧出去！”张仁呵斥道。
黄毛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陶晴听到黄毛的话，心头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动了动喉咙，说：“张仁，我们只是挂名的男女朋友，你没必要这样。”
“我只想你没事，这也不行吗？”张仁把一碗粥放到床头柜，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陶晴愣愣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在心里叹了口气。
张仁把另一碗粥端到她面前，舀了一勺粥就快送到她嘴边。
陶晴不适地躲开：“我自己来。”
张仁没强求，看到她拿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也拿起床头柜上的粥喝起来。
两人安静地喝着粥，敲门声这时响起。
陶晴抬眼望见推门进来的是骆逑，微微一怔，他脸色要比前几个月见他时多了几分憔悴。
骆逑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对她问道：“好点了吗？”
陶晴嗯了声。
张仁见他是医生，没有说话。
骆逑张了张嘴，瞥了张仁一眼。
陶晴了然，对张仁说：“张仁，你先出去一下吧。”
张仁问：“做什么？”
“医生和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陶晴皱起眉。
“好好好，我出去行了吧。”张仁放下粥，起身打量了一下骆逑，径直离开。
隐约猜到骆逑要说什么，陶晴还是带点好奇地问：“什么事？”
骆逑犹豫了一会，说：“你母亲被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