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段潇回到家后,陶晴往自己家走。
在门前掏出钥匙时,看到上面的钥匙扣,她不由觉得可笑,将钥匙扣单独取出来,丢到一边的杂草丛里,随后才进了屋关上门。
可能是一下午折腾的事太多,她感到身心俱疲。
手机只剩一格电,她也懒得上去充,直接躺在沙发上歇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几道敲门声,声音还越敲越响,大有一副“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陶晴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情特别烦躁,起身去开门的时候都顶着一张臭脸。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张仁站在门外,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怎么敲了这么久才开门?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陶晴淡淡地说:“本来没事,现在有事了。”
张仁攥紧手机,皱眉问:“熊威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陶晴秒回:“是你。”
张仁错愕:“我?”
陶晴冷声:“扰人清梦。”
张仁揉了揉眉心说:“我在很认真地问你。”
陶晴慢慢地说:“我也在很认真地回你啊。”
“谁惹你生气了?”
“就是你啊。”
两人对峙了一会,陶晴知道,她把起床气和对程野的火全转在了他身上。
“阴姐——”杜乔打破了这份对峙。
秦绍洲走在她身边,两人脸上都挂着一丝担忧。
原本有些恶劣的态度稍稍收敛了,陶晴看着他们向她这儿走来,说:“回来得挺早。”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出去玩没个九十点是不会回来的。
“能不早回来吗?我和乔乔不放心你和段潇,先是给段潇送了手机跟签名照,然后又问了她绑架的事。”秦绍洲白了她一眼,随即啧了一口,
“熊威和程野他们俩是狼狈为奸啊。”
他说着朝张仁努了努嘴:“我赶紧通知仁哥一起来你这,听听你怎么说。”
陶晴扫了他和杜乔一眼,又看了张仁一眼,真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火气彻底消了,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她自个儿去给他们倒了杯水,随后不着痕迹地空了点位坐在张仁旁边。
杜乔坐在最右边,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说:“我总觉得有点蹊跷,程野打晕潇潇的动机真的很奇怪。”
“这有什么好想的,熊威安排的呗。”秦绍洲立马反驳道,
“我早觉得他有问题了,一开始就在阴姐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还给你免费补习,之后更是对阴姐好得不得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回出了事也好,让你们女孩子都看清他的本性。”
杜乔抓住一个重点,吞吞吐吐地说:“他对阴姐好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秦绍洲嗤了一声,“难道是喜欢?”
他摇摇头说:“他就是要制造出这种假象好迷惑你们。”
陶晴脑袋靠在沙发垫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面无表情地听着。
张仁这时侧头看向她:“你怎么想的?”
“不用问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陶晴依旧盯着吊灯说。
这话有意思了,张仁斟酌着说:“我要是找他算账也没事?”
“随你便。”
还真是不一样了,张仁盯着她没有变化的表情看了几秒。
感觉回答得太敷衍,她继续说:“你跟他之间的仇怨,包括跟宋泽易的,我都不会再管。”
她现在完全处于一种薄情寡义的状态,铁了心要把和程野有关的所有人都划上黑名单。
屋内鸦雀无声,张仁三个人都往她这看,眼里有些许诧异。
陶晴转过头,总算与张仁对视了一眼:“我说真的。”
……
翌日上午,外面烈日炎炎,地面上空的景物波动又模糊不清。
陶晴来到星空咖啡厅时,额头已经沁出好几颗汗珠。
她把伞收起来,去洗手池洗了把脸,又揉了揉太阳穴,缓解脑袋的热意和酸痛感。
段潇因为昨天的事得好好休息,陶晴没让她来。
这会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她不急着换衣服,慢悠悠地走出来,恰好碰到从换衣间里出来的杜乔。
杜乔看到她有些愣神。
昨晚陶晴向他们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他们便准备起身离开,但她叫住了杜乔,让她留下来陪她。
她在自家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问杜乔喝不喝,杜乔当然拒绝了,她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那是杜乔第一次看到她喝酒。
一晚上,她把冰箱里的酒都喝完了,脸和脖子红得吓人,嘴上时而滔滔不绝,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