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多此一举？晚上可以吃啊。”陶晴直接接过杜乔手上的塑料袋，“你吃午饭了吗？”
杜乔瞧见程野坐到了餐椅上，眼神一直牢牢锁定在陶晴身上。
“吃了吃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
陶晴见她匆匆离去，无奈一笑，拎着塑料袋回了屋。
程野看了眼她拎着的袋子：“杜乔送了你饺子？”
“嗯，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送些饺子汤圆什么的。”陶晴把塑料袋放进冰箱。
“你们关系真好啊。”
“是啊，我六岁那年认识的她，到现在差不多有十二年了吧。”陶晴洗好手坐到他对面，嘴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她是第一个主动和我交朋友的人，也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
程野愣了愣，而后垂眸掩饰灰暗的神情：“第一个啊……那挺好的。”
陶晴见状，打趣道：“你不会连女孩子的醋都要吃吧？”
程野拿起筷子故作镇定道：“吃饭吧。”
陶晴继续逗他：“要不要给你加点醋？”
程野不出声，只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陶晴笑了起来，低头扒了几口饭，然后夹了一片肉丝送进嘴里。
程野试探地问：“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啊。”陶晴满眼揶揄，“你这个人明明很会嘛，还说什么会一点。”
程野轻声说：“我怕自己做的不合你胃口。”
“哪有？比我在外面吃的好吃多了。”
“那我以后天天来你家做饭好吗？”
陶晴一怔，神色犹豫：“你平时还要上课，这样会很麻烦吧。”
程野换了个说法：“有时间我就来你家做饭，可以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陶晴，眸中带着希冀。
陶晴眯眼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乐意咯。”
自她答应之后，程野隔三差五就会来她家，拎着一大袋食材直奔厨房，做完便离开。
跟钟点工似的。
也是从元旦那天开始，程野除了要给她补习，还多了一项做饭的任务。
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陶晴偶尔在想他之所以这样做，不会是因为她跨年那晚无意说的那个幻想吧？
一想到这，她内心深处的堡垒就会因为男孩执着的行为而震荡。
陶晴有次忍不住提议：“你要不干脆住我家吧。”
程野闻言稍稍睁大了眼睛，眼里分明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没关系的，我能安排好时间。”
他没说原因，陶晴觉得他可能是担心他家人发现他俩同居。
然而事实是她想错了。
考试那天早上，陶晴难得背了个书包，一边走在老住宅区的巷子里，一边低头看着手机里程野发来的消息。
【现在可以出门了。】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一辆哑光黑奔驰刚好停在她面前。
后座车窗半开着，她可以看见程野冲她做了个“上车”的眼神。
陶晴坐进去后，他将扶手箱上的一个袋子递给她：“这是你的早餐，里面有小笼包、三明治和酸奶，你想吃什么随便拿。”
陶晴扫了眼袋子里的食物，耳边传来他絮絮叨叨的叮嘱：“一共是考三天，这三天我都会按时给你准备一日三餐，吃的方面还有接送的问题你不用考虑，你只管安心考试就行。考场上不要紧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那些题型不会很难……”
前座驾驶人忽然发出爽朗笑声：“好了阿野，你让陶晴先吃早餐吧，等下不要被你搞得更紧张了。”
程野顿时抚了抚额头：“行我不说了，你快吃吧。”
陶晴这会儿才注意到开车的人不是薛叔，疑惑地询问：“那位是？”
“噢，”程野恍然反应道，“我妹的专属司机——程栋。”
前座的大叔赶紧反驳：“什么盈盈的专属司机？我是你们两个的！”
程野不置可否，对陶晴说：“我爸。”
她心口一颤，立刻打招呼：“叔叔好。”
“你好你好！”程栋扬起唇。
陶晴投给程野一个“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的眼神，他却笑而不语，弄得她心底发慌。
程栋瞥了眼后视镜，接着说：“陶晴你不要拘谨啊，我本来是想让阿野跟你住一块的，这样更方便给你补习，但是他觉得你会不太方便。反正只要你们不嫌来来回回跑麻烦，我都随你们了。”
原来程野爸爸居然一早就想他们同居，陶晴睫毛不由翕动了两下。
听到“他觉得你会不太方便”时，她弯唇对程野做了个“我很方便啊”的口型。
程野面上一热，偏过头不去看她。
陶晴觉得好笑，拿出袋子里的早餐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