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狗屁!”纪元海本来还比较平静,听到程卫国居然狗急跳墙,冒出来一个馊主意,立刻骂出来。
不骂不行,要是这两个家伙自作聪明,去耽误纪元海和陆荷苓高考,那可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啊?不算啊?”
程卫国心中不解:就你这个文化程度,你也考不上大学,高考也就是装模做样吧?干脆让陆荷苓不能高考,你们不就能过日子了吗?
马斌和程卫国两人面面相觑,又都没了主意。
这诚意…可怎么办啊?我们怎么拿出来诚意?主要是纪元海什么都不要,这可就太难了。
“纪元海…我们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还能表达诚意了。”
“我们原来也不是故意的。”
“对,我们并不是故意的啊…是王老二哄骗我们我们才上当的。”
说着说着,程卫国恍然大悟,看向纪元海。
“我知道了!我知道诚意了!纪元海,你等着吧,明天我们就过来跟你说!”
说完话,就急匆匆地向外走。
马斌有点茫然地看看他,又看向纪元海:怎么回事?
“走啊,我路上跟你说!”程卫国叫他道。
马斌跟着程卫国走出纪元海家的篱笆墙,还是不太理解:“你说的诚意是什么?纪元海能同意吗?”
“放心吧,他肯定能同意!”
程卫国说着:“马斌,我问你,我们当初为什么跟纪元海作对?”
“瞧不惯他娶了陆荷苓,还想看笑话?”马斌很实在地说。
程卫国摇摇头:“错了,是王老二给咱们带了酒,骗咱们给纪元海家作对。”
“咱们的诚意就在这方面,我们要立功补过。”
“咱们得帮助纪元海,给王家找麻烦——只有这样,纪元海才能原谅我们,才能知道我们的诚意。”
马斌吓了一跳:“咱们去找王家的麻烦?那他们要揍咱们怎么办?”
“你傻啊?王老二能骗我们,我们还不能骗回去?等王家知道我们把他们骗了,我们已经回城里了,他们能找到我们?还怕他们揍我们?”程卫国问道。
马斌点点头,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咱们就按照王老二骗咱们的样子,去骗王老三?”
程卫国听的直捂头,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马斌能混到拘留十天了,纯粹是怨不得别人,全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才有了今天。
“王老二都把咱们耍了,你还想去骗王老三?”
“你要是能骗得过王老三,我把姓都跟你的!”
“那骗谁啊?怎么骗啊?”马斌问道。
“你还是听我的吧,先买点酒,买点花生米来!”程卫国说道。
当天傍晚,程卫国把王金蛋领到了队部来——队部里面,只有一个马斌,抱着酒瓶子一边喝酒一边哭。
王金蛋惊讶问道:“这是咋啦?”
“还能怎么了,我们得罪了纪元海跟纪家,他们不放我们回城里!”程卫国抹着泪说道,“七个知青,其他五个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没走,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们也想回城啊!”
王金蛋平时嘴里开玩笑没大没小没轻没重,就是个比较嘴快的人,听了这话再加上之前和纪家、纪元海的矛盾,就骂骂咧咧跟着骂起来。
骂着骂着,就跟程卫国、马斌成了一路人,然后就把不少心里话趁着酒劲都说出来。
一顿酒喝完,送走了王金蛋,程卫国满意地点点头。
回屋一看马斌还趴在桌子上呜呜哭着:“我想回家…”
程卫国上前拍了拍马斌肩膀:“行了,别装了,今天收获不错…”
“我想回家…呜呜呜呜…”马斌哭着,浑身酒气。
程卫国直接呆了:“我他妈——”
这孙子真喝大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第二天,程卫国、马斌找到纪元海,说了王金蛋的一些话。
许久没听到王家消息,纪元海还挺耳目一新的。
王老三正在背地里准备过年后让王家人推一个新会计出来,哪怕不是王家人,不是四小队的人,也得是三小队的人——葛队长来自一小队,纪保田来自二小队,三小队是有人眼红这个会计位置的。
提出新会计,然后开始推选,让陆荷苓的暂代会计干不下去。
这点破事儿,纪元海听了也是无语。
纪元海家现在存款过五百了,距离高考报名还有四个月,距离高考还有六个月,这王家还在村里捣鼓着拉人,抢会计位置。
彼此的眼界,只能说,往后交汇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少。
这件事纪元海不打算管,告诉七大爷纪保田,应该就能破了王老三的暗中拉人。
陆荷苓的暂代会计现在已经完全可以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