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奶奶听后,也是感慨:“这个小纪也是太客气。”
“明明我们之前都是各取所需,让他给花草看病,都是正常的,他却一直说承了咱们人情和帮助。”
“可能,那时候他真的很缺少一笔钱,我们又恰好给了吧。”王老先生说道,“总而言之,从今往后,是咱们欠他的情,可不能再让他客气来客气去了!”
说完话,看了一眼隆昌素兰花,王老先生又看向外面。
现在没心情赏花。
欠小纪人情,往后弥补,也都是其次。
小云可千万别出了事情。
骑着自行车出了家属院,跟赵大爷招呼一声,纪元海直奔团结巷子。
以王竹云的情况,在青山县除了家属院,也就是团结巷子可去,其他能去的地方真不多。
她同学家境稍微贫寒一点,也不可能有条件招待同学吃住一段时间。
至少家里也得是个正式职工。
即便如此,如今临近年关,真不一定人家就会留下王竹云。
到了团结巷子,纪元海打听一下棉纺厂职工都住在哪一片。
然后打听有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结果到这一步打听不出来了——没人听说过棉纺厂职工的儿女有大学生。
王竹云莫非找的是高中同学,但是没考上大学?
这可不好打听了。
纪元海问了一会儿,家家户户忙着过年,愿意停下好好说话的真不多。
直到一个老头看见了他:“你还在帮忙看花草啊?去我家看看!”
纪元海转头一看,原来是入秋时候,自己来团结巷子看花草赚两块钱的时候,那位李大爷。
这个李大爷买了一盆迎客松,也是被高大明没养好,不知道怎么倒腾换上了不合适的土壤。
还是纪元海找出来原因,李大爷才把迎客松的土自己动手换了。
纪元海对李大爷的印象是脾气挺古怪的,但没什么坏心眼。
“大爷,我今天不是来看花草的,是来找人的!”
李大爷有些失望:“啊?找人?”
“找啥人啊,跟我说说,这里我都认识。”
纪元海就把王竹云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李大爷嘴里面念叨着:“一个女大学生,今年二十出头,两个短辫,来找同学家借住…”
“我咋没啥印象啊?这闺女长得俊不俊?”
“挺俊的。”纪元海说道。
“昨天傍晚倒是有这么一个姑娘,从我们团结巷子走出去的,她那个行李包跟常见的都不一样,也不是两个短辫,脖子上还挂着黑眼镜。”
“衣裳也跟咱们都不一样。”
“我还以为是啥外国人来了,仔细一看才看出来是中国人。”
李大爷描述着。
纪元海有些不太确定——这是王竹云吗?
“大爷,您给我说说大概情况?”
李大爷说了一下,那个提着行李包,挂着黑眼镜的女人,的确是从棉纺厂一户人家走出来的。
那户人家的闺女原来上到高中,今年高考没考上,明年不准备考了,过年这些天准备相亲,要嫁个接班工人。
“您对这里还真熟!了如指掌啊!”纪元海竖起大拇指,对李大爷称赞一句。
李大爷哈哈直笑,反而谦虚了两句。
纪元海基本上已经确定,李大爷描述的那就是王竹云。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形象大变,但仔细一想,现在已经春风蓄势待发,她又是省城的大学生,形象改变走在潮流前沿,本就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问李大爷王竹云的去向,李大爷不知道,只知道她昨天傍晚离开了团结巷子。
纪元海便问了那户棉纺厂人家的地址,上门敲门询问。
那户人家显然已经断了让闺女学习的念头,对于王竹云的家庭情况也并不知道太多,因此一听到纪元海打听王竹云,就有点没好气。
“不知道,昨天就走了!”
非常时候,难免做一点非同寻常的事情,纪元海立刻开口搬出王竹云父亲名头,让他们家好好回忆细节。
这一下,这一家子人都吓住了。
“她没说过她是县里面领导的闺女啊,要早知道,我们家欢迎还来不及,咋能把她往外赶?”
这户人家很委屈地说道。
王竹云的同学也说道:“竹云一直跟我说的是她爸是县里上班的职工,我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家庭啊。”
“这些都先别说了!王竹云说没说再去找谁?”纪元海直接打断了他们的感慨。
“这,真不知道啊。”王竹云的同学说道,“她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来找我住几天,我这里既然不方便,她回家了。”
“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