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摔得狠了!”
“这摔得可太结实了!你没事吧?”
姓杨的胖大妈破口大骂:“可疼死我了!这不开眼的!”
“咱小区这一块卫生是谁家啊?到底怎么干的活!杂草都能绊脚摔死人了!”
众人这一通忙活,姓杨的胖大妈颤着肥肉,骂骂咧咧。
陆荷苓小声跟纪元海解释:“她跑去我家过,街道办那一次上我家,就是她领头的,也是她骂我爸妈最厉害。”
“她还翻我妈的衣服,说我妈穿那些衣服就是不要脸。”
纪元海疑惑:“那她对你好像还有仇似的?你家欺负过她家?”
“真没有啊。”陆荷苓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好像还挺厌恶我家的。”
纪元海点点头,心说这大概就是恶人也有作恶的理由。
当作恶的理由没有了,也必须要自己捏造一个出来,让自己心安理得。
要不然,难道还要向受害者道歉吗?
既然如此——纪元海就更加不用客气了。
骂骂咧咧的杨大妈再次起身准备回家,又一次拿起马扎。
走在同一个地方,又是“咣当”一声巨响,马扎再次脱手而出。
她又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这一次,她连鼻血都摔出来了,胳膊也划破了一条伤口。
“我草泥马!泥马勒戈壁!”
杨大妈趴在地上,跟青蛙似的疯狂蹬着腿,嚎叫着:“疼死我啦!”
“杨自振!你拿铲子出来,把这里给我铲平了!我把这些草都砸烂了,我操他奶奶祖宗十八代啊!”
一摸鼻子流了血,杨大妈更是嚎叫的如同杀猪:“我流血啦!杨自振!快送我去医院啊!我流血啦!”
纪元海见到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小山屯过年时候被杀的猪。
不由地看向陆荷苓:“怎么省城还有这种人?比小山屯的泼妇还泼啊。”
“建国时候才进城的,”陆荷苓小声解释,“一直都是这样,整个专家小区里面,就她最能嚎。”
纪元海听着都替这个小区的人感觉糟心。
伴随着姓杨的胖大妈嚎叫,一个戴眼镜的干瘦老学究手里拿着铲子走出来:“又怎么了?”
“泥马勒戈壁瞎眼啊?没看见我摔倒了,快把铲子拿过来!”
杨大妈嚎叫着,拿着铲子对着地面上一团草疯狂劈砍,连泥土都铲起来了。
又骂骂咧咧问这是谁家负责这一片卫生。
干瘦老学究说道:“这是咱家负责的卫生啊。”
杨大妈呆住:“我怎么不知道?”
干瘦老学究慢吞吞回答:“你要是知道,跟我一起打扫卫生,你也不能这么胖啊…”
一旁的大爷大妈、纪元海和陆荷苓都被这俩人说话弄得忍不住笑了。
这两口子,骑驴找驴了…
杨大妈到底是没话说了,用衣裳擦一擦鼻血,气呼呼拿起铲子、马扎子往家走。
走了一步之后忽然心生警惕,低头看向脚下。
总不会再绊倒了吧?
小心翼翼,颇为滑稽地一步步挪回家里去。
纪元海和陆荷苓这才又跟其他的大爷大妈说话,找到另一位韩大爷,也是街道办的协管员。
这位韩大爷就显然精明、有涵养的多。
“陆荷苓回来了?在外面还好吗?这位是…你爱人啊?”
陆荷苓点头应着。
韩大爷笑呵呵:“好好,一眨眼都变成大姑娘,结婚成家啦。”
“还记得小时候,你有一次想吃糖,馋的哇哇哭呢…”
陆荷苓顿时赧然:“韩大爷,您说这个干嘛呀!”
韩大爷哈哈一笑:“当着爱人面,不好意思了是吧?”
陆荷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反而有些怀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啦。”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韩大爷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暗淡,“听说你爸妈也没挺过来,没等来好时候…真是太可惜了,陆教授是顶和气的人,我就没见他发过脾气。”
“叶老师就更不用说了,当初还有学生上门说,叶老师跟他妈妈一样,喊她叶妈妈呢,这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
陆荷苓点点头,又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好一会儿,陆荷苓才开口说:“韩大爷,我爸妈当初去了农场,我也下乡了,我们家有没有什么相片之类的纪念物品留下来?您知道不知道?”
韩大爷摇摇头:“那估计是没有。”
“抄家的时候你不在,你爸妈在,从那以后你家里剩的东西就不多了。”
“后来也就只剩下桌椅板凳什么的,有人说这也得登记,后来好像是老杨媳妇说了什么,也没备案,这些东西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