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门亲戚兴许还可以来往。
见到舅妈这么冷言冷语冷脸,陆荷苓的感觉立刻就变了。
与此同时,心中倒是回想起来纪元海的话,那就是要看看具体态度——如今一看态度,还真的出现了意外。
“舅妈,我从乡下回来了,来看望看望你们。”陆荷苓说着,将手里面的礼物往前提了一下,又问,“我舅在家吗?”
“你舅现在上班去了。”烫卷发的妇女见到礼物之后,神色稍微缓和,“你进来坐吧。”
一抬眼看见纪元海,问道:“这是谁?”
“这是我丈夫纪元海。”陆荷苓说道。
烫卷发的妇女点点头:“哦,结婚了,哪个单位的?”
纪元海已经看出来陆荷苓这位舅妈爱答不理的态度,跟陆荷苓也不太亲近。
这样的亲戚,若是强行买好,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纪元海抢先一步回答:“您好,我是青山县靠山公社的。”
烫卷发的妇女闻言,直接嘴里“嗤”地一声,如同轮胎放气。
“下面农村公社的?陆荷苓,你这是嫁人嫁在了农村?”
“你爸你妈可都是有文化的知识人,轮到你,怎么是这样子?”
陆荷苓没有说话,她对这位舅妈失望极了,不想和她说话。
烫卷发的妇女见她不说话,又看了一眼她和纪元海手里面提的礼物,到底是感觉把他们拒之门外太可惜。
“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进来说话吧。”
“你舅工作也不是太忙,顶多一个小时,也就下班回来了。”
她再次邀请之后,纪元海和陆荷苓终于进了这个宅院,并且由她带领走进屋内。
老式庭院和屋子,有些讲究精致的地方,更多的是老旧斑驳之处。
三个依次相差一两岁的孩子站在门口,盯着陆荷苓和纪元海两个人。最大的孩子七八岁,也就是刚才说话的孩子。
陆荷苓的舅妈几乎是毫不遮掩自己的不耐烦,没有茶水,也没有其他招待,甚至连话都没说,进了屋子,将纪元海、陆荷苓提来的礼物伸手提去里屋放起来。
大概是害怕礼物长出翅膀飞走了吧?
再出来的时候,陆荷苓舅妈说道:“你们先坐着,我还有事忙。”
然后就到钻屋子里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纪元海、陆荷苓两人相视一眼,纪元海微笑,陆荷苓苦笑。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改变呢。”陆荷苓郁闷地说。
“等你舅回来再说吧。”
纪元海说着话,站起身招呼三个小孩过来。
三个小孩都瞪着眼、靠着门框看着他,一个过来的都没有。
纪元海在衣服口袋里面找了找,也没什么吃的,倒有三毛钱。
拿着三毛钱晃了晃:“过来,一人一毛钱。”
三个小孩顿时禁不住诱惑,连忙跑过来。
一毛钱能去代销点买糖、无花果干吃,遇上卖冰棍的也能卖冰棍吃。
“知道我们叫什么吗?”
纪元海逗着三个小孩说话,算是无聊中找有趣。
“叔叔、阿姨…”
“不对,是姐姐和姐夫。”纪元海说道,“来,叫一声听听。”
可惜三个小孩拿到钱后立刻变脸,满心里面想着吃的,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没等十分钟,三个小孩子跑回来,手里面拿着糖腌的无花果干站在门口。
纪元海笑了,原本挺郁闷的陆荷苓,见到这一幕也笑了。
舅舅和舅妈怎么样且不说,这三个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也还是挺好玩的。
吃完了东西,三个小孩跑进来,开口喊“姐姐、姐夫”。
额,这就有点不可爱了,还想要钱买零食吃啊…
领头的大孩子,见到纪元海没有再掏钱,就跟献宝似的,捧了一个铁盒子跑出来:“你看看,我的好东西多不多?”
纪元海笑道:“多…真好…”
“啊!”
陆荷苓忽然惊叫一声上前一步,抓住铁盒子。
纪元海吃了一惊,三个孩子也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陆荷苓从铁盒子里面的画纸、琉璃球、小铁片,小铁棍里面找出了一个嫣红如血、一寸见方的东西。
“我爸的鸡血石私章,怎么会在这里!”
陆荷苓因为激动声音微哑,难以置信地看看面前三个孩子,又看看纪元海。
三个孩子都被吓懵了,不知所措,眼看就要哭出来。
纪元海连忙掏了一块钱递给他们:“一会儿买好吃的,好不好?”
三个小孩顿时憋住眼泪,连连点头。
“问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