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外,大声道。
林肃脸色登时就青了,不乐意地吵嚷了起来:“老大,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好心好意当完值,累了一天还特意跑来看你。可你倒好,话都不说两句,就赶我走,你还把我当兄弟不?”
我着急验证心中的猜想,懒得向他多做解释,见他啰哩啰嗦地说个没完,当即伸手推着他的后背,向外撵。
阿香在一旁看着,脸色也有些青,她颤声问我:“小姐,你咋突然这么不待见林千户了?难道你现在这样,都是林千户害的?”
我白了阿香一眼,她怎么就这么会瞎猜,胡思乱想的本事,眼瞅着就快超过我了。于是,我没好气地向她招了下手:“你就当是吧,赶紧和我一块儿,把他撵出府去。”
我和阿香推搡着吱哇乱叫的林肃,出了府,又顺势推他过了两道街,阿香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心地蹦了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欣喜地喊道:“小姐,没人拦着了!是不是解禁啦?”
我看着四周熙攘的街道,目之所及,并未见到什么侍卫、公差,只有匆忙而过的寻常百姓,不禁也欣喜激动了起来,向着阿香重重地点头:“看这样子,确实是解禁了!”
林肃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凑过来:“老大,什么开心事儿?上头又赏你重金了?听者有份,要不你分我点儿?或者再请我喝两顿酒也行!”
他倒是不长记性,还敢出去喝酒,但我因着重获了自由而分外开心,垫脚将胳膊搭在林肃的肩头,还是豪迈地应承了下来:“请你喝酒,现在就去!”
我拉着林肃,径直进了街边的一家寻常酒馆,阿香跟着一并在临街的空桌上落了坐。
林肃嫌弃地四下瞥了两眼,不乐意地嫌弃道:“老大,你这也太寒碜人了,这就想打发我?别想糊弄我,走,去云兮阁!”
我一听云兮阁,赶紧将他按住,他倒是忘了个干净,也不怕去了再撞见姚梓陌尴尬。更何况我心里那不可磨灭的阴影还远未消散呢!到现在还没调查清楚,酒里的药到底是谁下的,云兮阁的酒,我可不敢再喝了。
我此时心情颇佳,难得耐下心来哄着林肃,我笑着劝他:“你这人太肤浅,咱俩之间那喝的是酒吗?喝的是情意,就咱俩这铁一般的感情,别说喝这寻常酒水,就是喝口凉水,那也是无坚不摧的甘甜呐!”
阿香很少见我如此美言奉承,顿了顿,发自内心地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林肃闻言,美滋滋地笑了起来,好哄得简直像是没长脑子:“那是!老大,别看咱金羽卫上头还有指挥使、同知,他们在我这里都不好使。老大,我就只听你的。”
我闻言甚是感动。林肃他爹是跟着我爹一道浴血疆场,征战数载,才在北疆站稳了脚跟,和我爹是生死之交。同样的话,我小时候在临城,看他二人捧着酒坛着对饮时,林肃他爹也是这般掏心掏肺地对我爹说过。时光荏苒,即使物是人非,但这股忠义的肝胆相照,却还是不折不扣地延续了下来。
我眼眶微红,拍了拍林肃的肩头,转头高声招呼着店家,让他快些把店里最好的酒菜拿上来。
“林肃,此言差矣!”
一个板正清亮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听出了来人是谁,却也不急着回话,转眼瞧向阿香,只见她眼眸中骤然亮起了一片秋水般的潋滟波光,脸颊上亦是腾起了两片绯红。
林肃翻了个白眼,不留情面地怼那来人:“萧四儿,你可是越发地不磊落了,偷听别人说话,怎么着?你想把我刚才的话,当成是罪证,然后再把我和老大关进诏狱?”
来人正是萧蕴,穿着金羽卫的制服,腰间别着长刀,打眼一看,的确像是来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