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
名誉。
权利。
这一切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而她从出生被赋予的意义就是赚取金钱的工具。
我不是唯一特殊的?
——每次有人这么和天南星称述着,她反而不知所措。
她渴望的平凡似乎慢慢接近却又遥不可及,这挣扎中的大起大落总让她心情也跟着变化。
她害怕下一秒又坠落深渊听见别人的诟病与谩骂。
真矫情。
“对安排有哪里不满意吗?”
看着女孩的表情有些走神,纲手询问。
“没有……不过我有个请求。能否准允我半个月的假期?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
“我知道在村子缺人手的时候提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是……”
“可以。”
纲手还没等她辩解完就同意了,措不及防。
小姑娘准备用来忽悠人的陈词滥调竟然卡在喉咙,硬生生咽了下去。
旁边的永夜难得看到这家伙吃瘪,竟是觉得好笑,嗤了一声,却被天南星一个白眼硬是憋了回去。
“不过你要去哪里?”
“黑市。”
“黑市?”
“您可能也听说了我弟弟的事情……当年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多年未见自然没有他的消息。他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对我的仇恨超出了我的想象。”
虽然纲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依稀记得听宁次提起过袭击砂隐村的人中有不易受伤之人。
永夜已经道出天南星的真实身份,因此很容易将其中联系。
天南星继续说着,“雷之斩的家族内乱其实不仅仅是他们家族的变革,对木叶的冲击也很大。大家族的分裂容易被指手画脚同时更给其他国家一种木叶内部矛盾严重的感觉。只有彻底结束西……雷雪的生命这一切才会有尽头。”
血偶失去了主人的核心也无法存活。
天满星死了,雷雪也会跟着消失。
虽说释的档案中有过意念极强的血偶在主人死后苟延残喘的案例,却终是没多久化为血液蒸发殆尽。
纲手觉得天南星的考量没有错,只是她知道这姑娘私心不小,并不是全为了村子和朋友。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几年天满星是如何活着的。
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那这样吧,毕竟雷之斩的事情也是木叶的事情,让永夜……”
“不用。”
这次回绝得很果断。
这爽气让旁边的永夜错愕,他怀疑是不是最近对小姑娘骗财太多遭了嫌弃。
“可是万一……”
“我绝对不用自己的能力并且会伪装成普通商人去的,没有万一。”
纲手还是觉得不妥,永夜耸耸肩示意不必再劝说。
行李早就准备好了,和永夜走出火影办公室,天南星就离开了村子。
永夜看着天空思索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
他也倦了。
逃避已久的人不仅仅是天南星,他是旁观者也是加害者。
就像是女孩对道雪的愧疚那样,他的愧疚也总是有意无意表露言语之间。
虽说假装无事发生,可目睹那一切完整故事的人,心早就被切开,承受着难以割舍的苦痛。
村子最近人手不够,他之后也要奉命远行。
在这之前必须坦白了……
应做个了结了。
沉重的步伐慢慢向着雷之斩家前行。
本是木叶名门望族,可如今门口鸦雀无声,连个看守都没有,走廊上也安静得可怕。
义光夫人还在医院,她这次也没有帮忙自己孩子脱困的打算。
作为母亲,她何其不愿意看见道雪萎靡不振。
无奈她太明白了,这孩子被宠坏的性格。
雷雪已经不在了,雷之斩的家主只能是这个孩子。他迟早要学会自己面对挫折。这是他人生的一道坎,能不能跨过去,她都不会再插手了。
只要义光还被人尊称为雷之斩家的大夫人,雷之斩的灵魂就永远在一个外族手中。
走到走廊的尽头,鬼鹤在门口。
他看见永夜来了只是稍微动了下,示意道雪就在里面,并没有说话。
这间房间是祖先的灵室,唯一缺了的家主是雷雪。
永夜打开了门,男孩跪坐在列祖列宗的面前,两把剑没有生命的气息。
自从合雷剑在上次的战斗中沉默,到现在也没有给任何反应。
道雪自嘲着,连同姐姐也不要他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道雪头也不回。
他只是用已经沙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