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阳走过小时候的小卖部，上次住宿的地方，走过九咫路曾经和自己争执的地方，走过鸦桥住过的医院……
窗户上倒映的自己完全没有了笑容。
这是我吗……
这是现在的我吗？
真丑陋呢。
她明白了狼狈的模样，就是镜子里映射的现在的自己。
可她现在依旧不后悔。她不能喜欢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
她不能再去害别人，也不能再生下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孩子。
她不能保证他的未来，她会恐惧那些种种自己经历过的人性。
“我要是能和乐姬那样就好了。痛苦了别人取悦自己。”
她走过上次我爱罗买礼物的商品店，老板娘还亲切的招呼着。
“要进来看看嘛，进了很多新的饰品呢。小姑娘。”
“我是男孩子。”
“啊不好意思。”老板娘有点尴尬挠挠头，“要不要进来看看送女朋友的东西？”
“我没……”
本来想拒绝的雀阳这次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他走进店铺，不大的房间放着各种女孩子会喜欢的小东西。
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写了风影同款推荐的那个水晶球。
好羞耻啊……
想到这里雀阳不自禁笑了出来。
“你喜欢那个吗？我和你说这可是现在风影大人买过送人的……虽然不知道是买给谁的，不过现在可是店里的爆款呢！”
“很受欢迎嘛？”
“嗯！”老板娘拼命点头，“也有很多女孩买给自己的，毕竟现在崇拜他的人很多吗。”
“这样啊。”雀阳摇摇头，“我不用，我想买点饰品，项链之类的。”
“也可以，你看这边这个！”
他挑选着，心里却还是觉得好笑。他想着我爱罗有没有看见那张推荐海报，看见了那个小子会是什么表情。
再一瞬，他又凝固了笑容，抬头，反射在玻璃上自己的笑容真实动容。
我……笑了？
我为什么会开心呢？
他迷茫的看着饰品有点心烦意乱，赶紧地说了句，“这都包起来好了。”随后就急匆匆买好东西离开了。
他的举动像是在逃离窒息的歧途，等跑了很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她才停在人群中。
旁侧有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打闹。
他静静看着，空旷的心里多了很多感觉。
情感，是可以重新培养的。
——笹月在自己失忆后这么说过。
他看着手中的礼物袋，眼神涣散，疼痛又一次从胸口慢慢散开。
“我疯了吗——这也太可笑了。”
他用力捶打着胸膛，缓解自己的难受，最终有了效果。他慢慢缓解，大口喘息，过了一会，才恢复。
那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幻觉。
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重新沦陷了。
“雀阳，你在这里啊，释找你。”正好在村子里寻找雀阳的游真看见他，跑上去招呼。
回头看向孩子那一瞬间满脸的鲜血让游真吓得往后退了一下，随后他又很担心走过去。
“不要紧吧？你是和人打架了吗？”
雀阳摇摇头，她看着年轻的孩子，阴差阳错问了奇怪的问题，“游真你有喜欢的人吗？”
游真突然脸红起来，摇头又点头。
“如果你是一个诅咒，会给她带去不幸的话你还会喜欢她吗。”
“那要看情况。”游真认真的样子，雀阳却觉得蹩脚。可他真的很认真。
“看情况？”
“嗯！比如我们彼此相爱，她当然会愿意为我分担一切，就如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一样。”游真思考措辞，“但是她如果喜欢别人的话我就不会再靠近她——也不会靠近任何人，把美好留在心中也算是另一种圆满吧。”
彼此相爱就会彼此分担。
他想想自己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可他还是不明白。
爱得太卑微了，仅仅是注视就能扰他手足无措。
雀阳只是用重新淡然的语气说着，“我去找七海释了。”
游真看着雀阳的背影，自言自语着，“他性格怎么这么像释哥的养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