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棠作为公主和大名沟通的桥梁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守本分。
虽然内壳已经被替换,那女孩本分守纪,大名始终没有发现。他依旧是那么信任炭棠,甚至全盘吸收炭棠嘴上描述的公主形象。
大名似乎越来越对公主没有戒心了。
站在长廊下,阳光透着柱子照射在他的身上,明明大婚之前应该喜庆的日子,炭棠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他偶尔看见在庭院中血气的天南星,大大咧咧帮着做些杂事,思索着——
总觉得和那个夜晚看见的女人是不同的。
他依旧清晰记得那个猖狂的眼神,将刀子整个陷入□□的疯子,虽然伪装着温柔却从底子中散发出一种想要屠杀的癫狂。
“也许只是我太敏感了……”
大蛇丸的基地之外,年轻的女人像是终于找到希望一般。
空无一人的旷野沙池,她独身得那样寂寞。
没有不认识的外人会冒昧来到这里,因此天乐是循着那个男人残留的味道来的。
还有自己的【心】。
“啊,果然您还是找到这里了,和那个男孩说得一样呢。”
天乐听见并不喜欢的语气,她知晓周围有人看着自己,等对方先发制人开口询问,还是有点惊异。
她转过头,摘下遮挡掩饰自己容貌的连帽。漂亮得紫色长发散落开来。
在作为宠物被饲养的年岁,每过一阵子,等她脾性小的几日,富豪们会让几个小姑娘给她洗漱。
女孩们战战兢兢把那头留到地上的长发拾起,随后盘成两三份固定在头上。
像极了将军宫中的小妾。
毕竟女人再可怕,富人也不能杀死这样的贵重物件,他们就算想也没有办法。
再加上天乐本身的美貌,既是浪费家奴的生命去换来天乐的容颜——这种荒唐的事情,富豪们也乐在其中。
她狼狈逃亡至今也有些时日,没了那种殊遇,天乐干脆把头发直接剪到了腰,像是稻草一样的头发变得干枯,随意就塞进自己的帽子中。
药师兜不喜欢天满星,那个男孩在幼稚的容貌下总是隐藏着他的阴险狡诈。总是用看不起自己的眼神对待他,兜对这个家伙不满很久了。
因此他对于这个找天满星的女人也带有一些抵触。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天乐伸出手索求。
“是循着味道嘛……还是有其他方式。”
看着药师兜自说自话,天乐继续重复着,“把我的东西换给我。”
“……”
他知道女人所指的是天满星留在这里的一块石头。只是她不知道没有那块石头,天乐的能力就并不是完整的。
“啊。”稍微叹气之后,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既然想要的话,进来再说吧。”
周围有些荒芜的景象充斥着不安和躁动,天乐斜眼周边看了两三回,环着也没觉得危险,重新带好帽子顺着药师兜带路而去。
——那块石头正像是天南星曾经做的那样,是从身体中用术分裂出去的。不同于驱动血偶切割下来的粗暴方式,那是充满力量和带有最后手段的石头。
这样的东西当年天乐自然毫不犹豫给了她爱的人。
天血有很多秘密,比起血偶更加疯狂的【人偶】也是存在的。
她一路上磕磕绊绊,没有少听到流言蜚语。
在天南星告诉她那个男人死去之前她一直以为他还活着。在海底牢笼中曾经有一个长相和气味都很像那个男人的家伙出现过……
他说他要她的血。
他需要她,需要她的能力去制服一个人。
只是因为相似的气味,她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血液给了他。现在想来那个人并不是他,很可能就是天南星口中说的那个人另一个孩子。
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他才来找她。
无论黑市的商人还是路上的驿站,她倒是听闻不少屠村的事情。
凄惨的干尸、不明的血雨……
天乐只是对于喜爱之物有些荒唐的一往直前,她从未是个没有智商的笨蛋。道听途说,早就猜出那孩子在使用族群的禁术。
或许……
那个男人还有救……
正是艳阳高照,道雪还在抱怨着体力劳动带来的水分透支。没见到雀阳的身影。
在周围的林子里,虽说树木不像是木叶那样茂密。可是大名府周遭还是郁郁葱葱。
只看见几只鸟儿被惊扰飞起,刹那间,在树上的男人感觉到脖子有一阵疼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掉在地上木楞看着树上自己的身体还僵直着。
“第三个了——”少年的声音说着,那死去的头颅在最后一瞬间只看见雷之斩的家徽,最后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