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端虚弱的时候,很容易困在以前的噩梦里。
温简看到了那天的自己。
那是她最荒唐的一夜,被下了过量的药,被一个陌生男人,一直压在身下,不断的索求。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可是没有人救她……
她绝望,愤怒,第二天醒来时,是温母带着记者过来,指责她,质问她,辱骂她。
她被带回温家,看着母亲跪在温成礼面前,求他帮忙。
可是小三登堂入室了,他们一家人久别重逢,衬的她和母亲像个笑话。
那个只比她小了一个月的妹妹,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说:“姐姐,以后我就是温家唯一的千金小姐了,和祁州哥哥的婚约,也由我来履行。”
温简和晏安晴被赶出了温家,晏安晴又心脏病发,温简几乎求救无门,只能去找陆祁州。
厚重的门她敲不开,陆家人嫌她烦,用了一千块钱打发她,那钱砸在脸上,比刀子还疼。
“温简,就你现在的名声也想嫁给我儿子吗?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赶紧滚,别脏了我陆家的地。”
“这一千块钱就是分手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温简跪在妇人面前,哭着摇头:“不是我做的,你让我见见他……”
就算是要分手,也该是陆祁州亲口跟她说。
妇人高高在上般,轻蔑的看着她:“祁州去国外了,他走的时候说,你温简太脏了,已经配不上他了。”
“温简,你要是识趣,就滚远一点,懂?”
“还有,以后若是在做任何和设计有关的东西,我陆家,第一个封杀你!”
伴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她狠狠的踩在了温简的手上。
温简被所有人抛弃,绝境之下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这些人站在高处,肆意的看着她从年少出名的设计师,落入泥沼,折去双翼,直至再也无法提笔。
陆祁州去了半山海,这栋别墅是温简亲自操刀设计的他们的婚房。
现代和古典相结合,她知道他喜欢养花,在院子里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房,玻璃房隔壁,就是一个中式的亭子。
陆祁州站在亭子外,目光深情的落在亭子里的画架上,只是亭子里没了那位倾城少女,也不会有人在扭过头朝着他笑。
可亭子外的孤魂野鬼一直都在,然后面目丑陋的活在愧疚里。
“祁州哥哥,你怎么又来这里。”
温鸢在接到陆祁州来了半山海的消息后,便匆匆赶了过来。
她被男人眼底的深情刺伤,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待在他身边。
她走过去,与陆祁州十指交握,垫脚吻在了他的唇上。
“祁州哥哥,外面很累,我们回去吧。”
冷吗?南江市是没有冬天的,只有一场一场的雨,落在心里变成海,里面都是求而不得的无奈和愧疚。—
徐漫兮和童若水怕温简在梦中把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挠越多,找医生要了药膏,在她出红疹的地方轻轻揉着。
温简浑浑噩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守在她身边的是……
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胡乱颠倒的梦境,让她现在还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摩擦着她手腕上的伤口,带着一点点的痒,像挠在心口。
她指尖动了动,待看清男人的脸时,瞳孔都是轻轻一颤:“薄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寒川正在打电话,闻言,直接就把电话挂了,扭头看着她。
他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暖,很快,温简没看到。
“过来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都知道利用我的名义进入星潮会所,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他语气温温凉凉,温简脑中迟钝,并未听出他的不满,而是很客观的开口:“薄总,姜莫毕竟是您未婚妻的堂哥,以后你也要给他叫声哥,你得罪他,不好对姜小姐交代。”
闻言,薄寒川眉头一压,笑的讥诮:“温简你这张嘴,还真是利的欠吻。”
他掐着温简的下颚,迫使她的嘴都嘟了起来,说话也嘟嘟囔囔的。
薄寒川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能松开。
“薄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薄寒川啧了一声:“这几天你先在医院好好休息,项目上的事我暂时让童若水帮你顶替一阵。”
薄寒川离开后,温简呼了口气,勉强起身,看到桌子上摆着晚餐,全部都放在保温盒里,她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这一看就是山河宴亭的饭菜,也只有薄寒川能消费得起。
难得薄寒川看在她受伤的份上给她放假,她不大愿意回公司,吃完饭,身体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