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虽然听不懂怎么回事儿，却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
她也跟着生气，撅着小嘴把海绵宝宝丢到一边，奶呼呼的说：“坏人！”
棠恬哭笑不得，揉揉她的头发，“好了，小糖心该睡觉啦。”
糖心乖乖的钻进被子里，“妈妈抱。”
“一会儿，妈妈洗完澡就来抱你睡觉。”
棠恬哄好孩子，拿手机来到浴室里。
商焱好似预感到似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视频里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旧睡衣坐在沙发上，刚洗完澡的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配上冷峻的眉眼，野性不羁。
“宝宝在做什么？”
棠恬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澡。”
商焱扬唇，“要我陪吗？”
她挤牙膏的动作顿住，美目嗔他一眼，“你怎么陪呀？”
“视频不要关，我看着你洗。”
棠恬脸红了，“你是变态吗？”
商焱黑眸泛起幽暗的火光，“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那是刚订婚那会儿，她还在读大学，跟着老师去国外学习一周。
商焱那时候刚开荤，缠她缠的厉害，棠恬一开始也不同意，可是他太磨人了，她只好依了他。
不过也仅有那一次，再之后任凭他如何哄，如何威胁都没有过了。
又提起经年的往事，棠恬难得强硬起来，“你再说，我就挂电话。”
商焱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指望她答应。
“那你把手机放到旁边，我陪你聊天。”
棠恬提起谭湘的事，感慨颇多。
商焱冷嗤，“一个走下坡路的破落家族，真没事没有，只会拿这套老规矩折磨自家人。”
“就是！”
商焱说：“不用担心，这些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棠恬挤了点洁面霜到掌心，凉凉的说：“那我可以晚上在外面玩通宵？”
“不可以。”
棠恬撇嘴，“你比谭湘的婆婆还可恨。”
恨不得把她绑在眼皮子底下，走哪儿都要看着，去哪儿都要报备。
商焱失笑，“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棠恬懒得理他，洗完脸对着镜头把上衣脱了，露出里面的内衣。
商焱眯起眼睛，盯着屏幕，“宝宝？”
棠恬又把内衣扣解开。
商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下一秒，手机忽然被放倒，镜头只能看到浴室的天花板。
在最重要的关头停下，商焱喉头滚动了下，咬牙切齿，“坏宝儿！”
棠恬得意的笑了。
她洗完澡又跟商焱聊了一会儿天，双方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出来的时候小糖心已经睡着了，庄雪芮正靠在床头玩手机，嘴边缀着淡淡的笑。
“跟你聊天呢？”
她一愣，心虚的垂下眼，“没睡，睡了。”
棠恬以为是哥哥，“看来我快有嫂子了。”
背对着她的庄雪芮却陷入沉默。
棠恬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不是我哥？”
庄雪芮转过身，压低声音说：“我跟洛鸣凯纠缠这么多年，有点累了，想试试和其他人有没有火花。”
“那我哥可要难过死了，”棠恬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不过他活该。”
庄雪芮如释重负的笑了，“我就知道，我做什么选择你都会支持我。”
她反问道：“你说实话，你跟商焱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吧，真的不会疲倦吗？”
“不会啊，”棠恬说，“你会对你的家人疲倦吗？”
“家人，难道你对他是亲情啊？”
“不是亲情胜似亲情，”棠恬给小糖心掖了掖被子，轻声说：“他经历了我整个的成长过程，和亲人也没区别。”
“好像从我懂事起，所有人就常说我们是青梅竹马，默认我们是一对，后来也没有任何意外，顺理成章的订婚了，我潜意识里都觉得，我们天生应该在一起，对他当然不会觉得疲倦。”
庄雪芮摇摇头，“你这是从小被他洗脑了，他一直围绕在你身边，抹杀出现在你身边的异性，就好像被他圈养似的，养大了直接娶回家当老婆，他太可怕了。”
棠恬听得直皱眉，“你也太阴谋论了吧。”
“是你太可怜，都没尝过被人追求，蓦然心动的感觉。”
庄雪芮啧啧两声，转过身，“睡了睡了。”
棠恬却开始回味庄雪芮的话，她想了想，给商焱发条信息。
[你都没追过我呢，也没求过婚。]
与此同时，正洗完凉水澡的商焱看到这条信息，眉头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