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鹤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恬恬。”
“庄鹤哥，”棠恬见他醒了也很开心，她把带来的补汤放在桌上，“你感觉怎么样？”
庄鹤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然后缓慢的握住她的手，“恬恬，嫁给我好不好？”
“嗯？”
棠恬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庄妈妈心疼又无奈，“医生说脑震荡刚醒过来，神智还不太清醒。”
她嘱咐道：“你别松手，给他握一会儿。”
棠恬对上庄鹤痴情的眼，“庄鹤哥，你要不要喝点水？”
庄鹤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兀自喃喃：“那条公主裙你喜欢吗？为什么从来不穿？可以穿上它，为我弹一首爱丽丝吗？”
公主裙？
棠恬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还是庄妈妈提醒她，“你高中参加钢琴比赛，小鹤送了你一条粉色公主裙。”
她望着儿子，“还是我陪他买的呢，可惜你没穿。”
庄妈妈言语间带着几分责怪。
棠恬想起来了，的确有那条裙子，只是当时商焱送了她一条蓝色的，强迫她必须穿，她只好应付他了。
至于爱丽丝她也有印象。
比赛结束当晚，商焱把她带到游轮上，单独给他弹了一首爱丽丝。
当晚只有她和商焱，庄鹤是怎么知道的？
庄鹤的话打算了她的回忆。
“恬恬，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为什么你的视线只跟着商焱？我的爱不比他少。”
庄爸爸拉着庄妈妈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
庄鹤握着她的手，如梦中呓语，“商焱看出我喜欢你，就打压我，说我配不上你，可他就配得上吗？”
“你那么温柔，那么有才华，可他呢，就像个土匪，天天冷冰冰的，他非但不懂你还欺负你，你为什么喜欢他，你是被逼的，对不对？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在船上……他强吻你，你还哭了。”
这又是她和商焱的回忆。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白天爸妈在七星级酒店给她举办了隆重的生日会，晚上商焱在他新买的游艇上为她办生日party，还在海上燃起了烟花。
漫天烟花中，商焱把她堵在游艇最上面一层强吻了她。
尽管当时双方父母已经达成口头协定，可他们毕竟没有订婚，而且棠恬那时情窦未开，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到了。
可是商焱不管这些，他好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狼，和着她的眼泪，烟花燃放了多久，他就吻了多久。
那段时间她晚上做梦都是商焱。
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庄鹤就在暗处看着。
棠恬脸上露出一丝窘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他一个病人力气那么大，根本抽不开。
庄鹤喃喃：“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恬恬……”
棠恬想起三年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事故监控视频里他义无反顾保护他的画面，巨大的愧疚感将她包裹的几乎窒息！
可是，她还是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手背都搓红了。
她轻声说：“我先走了，等你清醒再来看你。”
她转过身，忽然听到他说：“你不是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