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白发的老人眯起眼睛看她,“你是阿焱那个未婚妻吧?来找我做什么?”
棠恬恳切的说:“我遇到了很严重的事,现在只有您能帮我。”
老人思虑片刻,才让到一边,“进来吧。”
上次见戚奶奶还是五六年前,她的八十大寿上,她记得寿宴办的极为隆重,几乎云集了乾海所有的政商上流。
穿着深红色绣福唐装的老寿星被商海正亲自扶着入场,众人恭贺声响彻整个宴客大厅。
这才短短几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屋子里也很简陋,只有一组木质沙发,老人自顾自的坐下来,随意的抬手,“自己坐吧。”
“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抱歉。”
棠恬把最近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老人不耐烦的拧着眉头。
“阿焱爸妈不想你们在一起,找我有什么用?”
棠恬红着眼眶说:“您不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和您当年很相似吗?”
……
宽敞空旷的客厅里沉默凝结成冰。
老人低着头,松垮的眼皮遮住了她的眼睛。
半晌,她缓缓的说:“时代真是变了,生个女儿都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我劝你啊,乖乖把孩子交给商家,等阿焱真正掌家了,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棠恬摇头,“您当时也是这么做的,可后果呢?您跟您儿子见过几面?您觉得这是好日子吗?”
老人原本弓着的背,似乎更低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那你想怎么样?”
棠恬半蹲在老人身前,握住她干枯如柴的手,含泪恳求,“您帮我说句话好不好?现在能说服商海正的人,只有您。”
老人还在犹豫,她又说:“就当您在帮当年的自己。”
灯光下,老人浑浊的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