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续留在餐厅应付颜意南，只有几个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
棠恬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京市的烟火人间。
她想起早些年也有过这样一个夜晚，那时她大一，和同学们相约来京市玩，晚上被怂恿着去了夜店。
那是她第一次去夜店，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来京市谈生意的商焱。
她还记得当时商焱的脸色有多难看，好像要把她给生吞了。
“想什么呢？”
醇厚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过头，商焱把一小碗刚做好的凉粉递给她，拿手机付钱。
凉粉店的老奶奶笑盈盈的说：“小伙子人长得帅，女朋友也好看。”
棠恬吃了一小口凉粉，冰凉凉的甜到心底。
她大眼睛弯成两道月亮，“他可不是小伙子，他已经三十了。”
商焱唇角微扬，“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妻子。”
两句话，一碗狗粮，把老奶奶逗笑了。
“那你俩可得多生几个，不能浪费这么好的基因。”
商焱微微颔首，“在努力了。”
棠恬有点不好意思，跟老奶奶道别，挽着商焱往前走。
“你跟外人乱说什么呀。”
商焱喜欢她羞怯的模样，怎么都看不够，他拿手帕沾了沾她嘴角的糖渍，“好，不说了。”
棠恬挖了一勺凉粉递到他嘴边，“你尝尝，可甜了。”
他就着她的手吃下，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蹙起眉头，“还好，没有很甜。”
棠恬纳闷了，“你尝不出来？”
商焱不怎么爱吃甜，往往她觉得甜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有些齁嗓子，今天是怎么了？
她正疑惑呢，眼前忽然蒙下一片阴影，下一秒嘴唇落下柔软的触感……
许是在外面，商焱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下。
他挑了挑眉，“很甜。”
棠恬愣愣的看着她，“你……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个呀？”
商焱捏住她的脸颊，眯起眼睛，“三十岁很老吗？”
“不老不老，好痛！”
他这才松手，还不忘揉揉被他捏过的地方。
棠恬看着望不到头的商业街，一时兴起，“我们去文化街转转吧。”
商焱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深眸含笑，“好。”
商业街走到头便是文化街，这里的店铺大多经营文体相关，他们心有灵犀的在一家石膏店门口驻足。
她惊喜道：“还开着呢！”
之前那尊手膜石膏也是在这里做的。
历经多年，兜兜转转又来到这里。
他们手牵手深入浓稠克隆粉泥浆中，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直到泥浆逐渐凝固，拿出手倒入石膏水。
石膏水凝固需要时间，棠恬坐不住想去外面逛逛。
文化街不如商业街热闹，但这份安静在情人眼中多多了一份情致，他们慢慢的走着，随意的聊着天，来到一面正在绘制的墙画前。
此时只有一名工人坐在三脚架上工作，棠恬说：“夜里光线不好，颜色很容易涂不匀，为什么不白天做呢？”
商焱淡声说：“也许比较着急。”
他们没有停留，往前走出不远，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
“就知道你小子在这儿！给我好好教训他！”
棠恬回头，就看到三四个人正在围殴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头戴鸭舌帽，好像是刚才做墙绘的工人。
棠恬皱眉，“京市的治安这么差吗？”
商焱冷漠的睨着那些人，“宝宝想插手？”
“不能眼看着他被人打吧，万一出事怎么办？”她抿了抿唇，大喊道：“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那些人果然停手，齐齐看向这边。
棠恬见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喊：“派出所离这儿很近！警察很快就来！”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商量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拿起墙边放着的颜料桶，一整桶泼在地上的工人身上，啐了一口唾沫快步离开。
棠恬挣脱商焱的手，小跑过去。
“你没事吧？”
那工人满身的颜料，所幸被打的时候他用胳膊护住头脸，脸上只沾到了一点。
他狼狈不堪的站起来，低低的说：“谢谢你。”
“不客气，”棠恬说：“这种颜料有毒的，你快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一下。”
不知为什么，工人身体僵了一下，飞快的看她一眼便低下头，默默的嗯了声，转头去收拾墙绘的工具。
棠恬越想越觉得他有点眼熟，凑过去，“你抬起头来。”
他没抬。
棠恬更加怀疑，她试探性的问道：“周瑞宸？”
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