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先站起来按住了陈鸣玉的肩膀,一边把她按回去一边说:“我说你两句你就不乐意了,脾气这么大?”
秦双情急之下力道不轻,正好按在陈鸣玉肩头尚未痊愈的伤口上。
陈鸣玉下意识地闪躲,痛呼:“嘶——”
秦双不知所措地松开手:“呀!这是怎么了?”
陈鸣玉还试图掩饰说:“没事儿,受了点儿小伤。”
“不行,我不能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秦双脾气上来宁得很,陈鸣玉自知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扒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受伤的肩膀来。
“都渗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秦双唤小厮拿来剪刀、纱布和金疮药等,小心翼翼地拆掉了陈鸣玉的纱布替他重包。“这又是怎么受伤了?你这好勇斗狠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
“这次真不是因为跟人打架,”陈鸣玉用另一只健全的手捂住了脸,欲言又止,“这事儿说起来太丢人了。”
秦双反问:“连我也不能说?”
他和陈鸣玉没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两人更像是知无不言,可以互诉衷肠的朋友。他的那些隐秘不堪的过往,统统说给过陈鸣玉,陈鸣玉年少闯荡的苦辣心酸,也不用对他隐瞒。苦命人都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他们俩互相承担了这个角色。
“好吧,事情是这样——”陈鸣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倒真觉得心里头郁闷之气舒缓了许多。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被他扎了一剪刀,非但一点儿也不恨他,反倒更加惦记他了。有时候睡着了,他那张故作凶狠实则惹人怜惜的脸还会出现在我梦里,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为谁这么牵肠挂肚过,真是奇了怪了。”
“哎呀呀,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秦双听完了故事,看陈鸣玉一脸苦恼的样子,幸灾乐祸起来,“我说你怎么不要城里的美艳多金的宋寡夫呢,原来是瞧上村里年轻水灵的小寡夫了。真不明白你什么癖好,黄花大小子不入眼,专爱在寡夫堆里厮混。”
“也不是瞧上他了,我才见了他几次,就是他的模样——”提起叶昭来,陈鸣玉只觉得像有一只猫爪在她心头轻轻挠动一样,动得她心头痒痒的,“怪可人的。”
“我就不信一个乡野村夫,还能比得过朱门绣户里出身的宋明轩。女人啊,果然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也许吧,也许他真的应了我,我反倒觉得索然无味了。”想想真是犯贱,还是赶紧谋划谋划怎么把人哄上手,等睡过一次,也许就不再抓心挠肺地惦记着了。
“你啊,你虽然在风月场里混迹了几年,可未必真的明白男人家的心思,更不用说哄男人了。风月场中的男人只认钱,你花够了银子不用哄,他们自然会奉上最诚信最甜美的笑来。况且不是每个寡夫都像宋明轩那么有底气,那么大胆,你看上的那个小寡夫,自小在村里长大,兴许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女人,你来这么一出夜袭,可不吓坏了人家。”
陈鸣玉一听,露出虔诚请教的表情来,“那双哥说我该怎么办?”
秦双:“哄男人可是门大学问,你这几天就留在楼里,我慢慢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