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不赖。”
“一般一般,三姐不嫌弃就好,”叶昭听着陈三白对自己的称呼,觉得有些刺耳,更正道:“大香都不在了,你叫我名字叶昭就行。”
陈三白:“行,小叶啊,你这房子这么破,我看缺漏的地方不少,可不能一直这么住,得修葺修葺啊!”
叶昭腼腆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先把炕修好就行,我手头也没多少钱,缺漏的地方我一会儿找些碎布先堵上。”
陈三白点点头,没再说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评论人家的家事。她很快吃完了饭,放下碗说了句“我去接着干活儿了”,然后又钻进了屋里。
等到炕砌好了,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陈三白收拾好了工具,嘱咐道:“虽然休整好了,但是也得过两天才能睡人呢,这两天你得多烧火,这样才干得快。”
“嗯嗯,”叶昭点点头,“我记下了。”
陈三白忍不住关心,问道:“你这两天怎么睡啊?”
“没关系,我铺上些干草,先打两天地铺。”叶昭若无其事地说。
陈三白:“咦——那怎么成,这么冷的天,你一个男人家睡出病来咋整。”
“没事儿,”叶昭并不愿过多纠缠这个问题,“三姐你看工钱多少,我给你结算一下。”
陈三白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见了叶昭这样一个柔弱男子故作坚强,实在不忍心,“这寒冬腊月的,本来叶没什么活计,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不用给了。”
“那怎么成?”叶昭虽然想省钱,但也没打算占别人便宜。
“你可真是大方啊——”就在俩人拉扯之时,外头传来了一个尖锐的男声,“我一回家听说你来干活儿了,还以为你知道家里过年没钱不容易,没想到你是来给人家打白工了。”
陈三白的夫郎王军走了进来,他前两天回娘家走亲戚,今天中午才回来。走到陈家老屋外听见陈三白说不要工钱,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出口就阴阳怪气的。
“你怎么来了?”陈三白有些意外,又觉得夫郎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很没面子,斥责道:“快回家去,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但显然王军不是好惹的,一听更加火大,推了陈三白一把,“我胡言乱语什么了?你让叶兄弟自己说,他好意思不给工钱吗?”说着又要伸手来拉叶昭。
叶昭吓得赶紧躲开,立马表态,“王哥说得对,工钱肯定得给,三姐你说个数吧。”
陈三白觉得丢脸极了,只想快点儿带着夫郎回家,便说:“你就给一百文吧。”
叶昭赶紧取了一百文来,十分有眼力地递到了王军手里。
王军接过麻绳穿好的一百文钱,在手里掂了掂,听着铜钱碰撞发出的悦耳声响,火气这才消下去一些。
“我就知道叶兄弟是懂事的,不会叫老陈吃亏,那我们先走了。”
然而夫妻二人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陈三白忍不住问:“他一个没了女人的寡夫,咱们能帮衬就帮衬帮衬,何必跟他计较这点儿钱?”
王军:“你就穷装大方吧?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寡夫了?要不然怎么想着给他免钱。”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看他可怜罢了。”陈三白只觉被王军这么胡搅蛮缠地一闹,自己有理反倒变没理了。
王军:“他可怜,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可怜的过来吗?而且怎么不见你可怜别人,还不是看他长得好看,你们女人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别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唉——”陈三白叹息一声,心想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泼夫,“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我懒得和你吵。”说罢加快脚步,把王军甩在了身后。
王军见状,跳着脚在后面大骂:“好啊,你是嫌弃我了是吧?我看你的魂儿都要给那个狐狸精小寡夫勾走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哎呦——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