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段花鼓戏,你要是觉得他唱得好了,你就下来答应他,要得要不得?”
不等田园开口,看热闹的果农们就不约而同大喊:“要得!”
只有侯鸿很慌张:“我不会唱花鼓戏啊……”
胡大姐说:“这个简单,唱着唱着就会了。来,一二三……走起!胡大姐——”
侯鸿下意识接:“诶?”
胡大姐点头:“嗯,这就对了……我的妻啊——”
侯鸿两眼发蒙:“啊?”
不是她才是胡大姐吗?怎么他成大姐了?
不等他想明白,胡大姐已经扭着水桶腰,围绕着他边唱边转了起来:“你把我比作么子人啰嗬嗬——”
侯鸿见树上的田园听得特别认真,一咬牙,决定拼了,从地上站起来,捏着嗓子开唱:“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好!”一开口,顿时赢得满堂彩。
“那我就比不上啰嗬嗬——”
“你比他还要多啰嗬嗬——”
侯鸿越唱越起劲,架子摆得十足,还抛起了媚眼,骚得很。
果农们纷纷鼓掌大叫,连小花都笑得不行,扶着树干直不起腰。
一曲唱罢,乡亲们齐声问树上的人:“要得要不得?”
田园大笑着说:“要不得。”
胡大姐问侯鸿:“她说要不得,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侯鸿当然是扭着腰唱起来:“刘海哥——”
胡大姐也很配合:“哎。”
“我的夫。”
“啊?”
“你把我比作么子人啰嗬嗬——”
“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啦。”
…………
歌声唱了一遍又一遍,田园的答案终于由“要不得”变成了“要得”。
兴许是太激动,也许是之前笑得没了力气,下树时她不慎踩空,就那么掉了下去。侯鸿吓得面孔扭曲,慌忙伸手去接,田园砸进他怀里,两人倒在地上,侯鸿垫在下面,还好树不高,摔得并不怎么疼。
他将戒指套进田园的无名指,一向不着调的人,此刻却格外正经:“老婆,我爱你。”
田园早就哭得不成样子,捶打他的胸膛:“死猴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不对我好,你就死定啦!”
侯鸿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给她擦眼泪:“不会不会,父老乡亲们都看着呢,别哭老婆。”
两人正深情对望,一阵煞风景的雨雾却洒了过来,瞬间将两人浇成落汤鸡。
侯鸿暴怒:“谁干的?”
“我干的。”
坏掉的洒水器终于被靳礼泽修好了,他摘了手套放进口袋,向小花走来。
小花笑着问他:“你浇他干吗?”
靳礼泽淡淡道:“看不惯他。”
小花哦了一声,装作不解地问:“真奇怪,那他是怎么知道田园在这儿的呢?”
靳礼泽:“……”
小花扑哧一声笑出来,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顺着小径慢慢小山,道路两旁是丰收的果树,樱桃挂满树梢,蝴蝶蜜蜂在林间飞舞。
小花扶着肚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哥哥,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快生了,下周就要回家休产假,你有时间的话,能去帮她代一下课吗?”
“不去。”靳礼泽最不爱教学生。
“去嘛……”
小花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起了娇。
靳礼泽偏头看她,今天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碎花连衣裙,因为日光太晒,出门时戴了顶遮阳帽。阳光从帽子的孔隙中渗漏下来,显得她皮肤如牛乳一般白皙,自从怀孕后,她的肤质是越来越好了,勾得人心痒痒。
靳礼泽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什么事?”
“再办一场婚礼。”
小花一愣。
他们是办过婚礼的,在向老爷子的强烈要求下,婚礼选择了在乡下办。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天对靳礼泽来说,简直就是场灾难。农村里那些落后的婚俗他就不说了,他还要穿着一套土得掉渣的秀禾服,去给来吃席的父老乡亲一桌一桌地敬酒。
关于新婚夜那晚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醉得意识不清了。
后来他想再办一场婚礼,但由于疫情缘故,根本无法出门。
也许是受刚刚侯鸿求婚的刺激,靳礼泽非常渴求再办一场西式的婚礼,现在疫情防控也松了,他想要出国办一场婚礼,看着小花身披圣洁婚纱,一步一步走来,嫁给他的样子。
小花摸着腹部,有点为难:“可是我都这么大肚子了……”
靳礼泽拉着她的手:“等生下来再办,让宝宝给我们做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