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晧性忌胜己,而(张)尚谈论每出其表,积以致恨。--《吴纪》
孙权“性多嫌忌,果于杀戮”,自尊心极强。称帝后不肯郊祀,理由竟是“郊祀当于土中(指洛阳),今非其所”。他晚年甚至准备“亲征辽东”,欲“截鼠子之头,投之海中”,近乎病态。
(孙)权怒曰:“朕年6十,世事难易,靡所不尝,近为鼠子(指公孙渊)所前却,令人气涌如山。不自截鼠子头以掷于海,无颜复临万国!”--《江表传》
在此背景下,6绩、虞翻这类不愿意与孙氏合作的文人,自然成为首要打击对象。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孙权看到张纮撰写的润色文书,会激动悲感,语无伦次,因为张纮确实维护了孙权脆弱的自尊心。
因此,无论是制定朝仪,典校文书,还是出任公族子弟的宾友幕客,孙权必然更加倾向于流寓士人。理由也显而易见,流寓士人背井离乡,无所依靠,对孙氏家族的依附性自然更强。
在江东政权的文化格局中,明线是“今文经”与“古文经”的学风差异;暗线则是“江北士人”与“江东门阀”对统治者家族的依附性差异。注意到这些信息,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东吴政权中流寓士人的文化垄断现象。